作响,随着阿珍指印,手臂粗的雷电倏忽打向十几座破屋子,只一击,屋顶黑瓦炸裂,升起一股青烟。
“啪啦,啪啦!”
雷电如雨落。
………
单雄那边。
他同样没有进入村庄。
村外桃林,锋利的脚趾抓着桃树杆不断跳跃,黑袍兜帽,青鬼面具的单雄像鬼一样绕着荒村侦查,隐藏在黑袍下的细长尾巴已经伸了出来,不时缠住树枝,一卷一甩,就把身体荡了出去。
“村子地势低洼,看这雨的架势,大概半小时就要全淹了。”
“守门人藏在哪呢?”
单雄绕了两圈,最终停在和村头方向对应的一块巨石上,蹲在大雨中耐心盯着荒村,长尾也翘起耷拉在他肩膀上。
毒刺藏在皮下,尾尖不时左右扭一扭,形似一条有生命的毒蛇。
十五分钟后。
蹲在大石头上面一动不动的单雄忽然有了动作,长舌头从面具下伸出,舔干净阻碍视线的水珠,拔出短刀从巨石上跳了下去。
下方淹没过屋顶的积水中,慢慢从水下走出一个红色人影。
依旧是金属浇筑而成的躯体,不过颜色偏淡,不似第一关的黄金道人通体赤金,形销骨立,骨架偏小,从身上的大红衣裳能看出是一名女人。
红衣女人没有毛发和五官。
湿漉漉的红衣上,袖口绣着淡金色的牡丹,金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淡蓝色海水云图,不断滴着水珠。
上了岸后,行步如风拂杨柳,婀娜多姿。
但配合上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还有脸上那颗有如树木年轮的金色独眼,要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相隔二三十步的距离。
红色守门人的身体忽然开始模糊,一步一重影,变得朦朦胧胧,看着不快,但竟拖拽出七八个影子,红影分别往两个方向散开,似乎想包围单雄。
长尾扯下黑袍,单雄似猎豹般的躯体暴露在雨中,提着短刀束在心口,刀尖遥遥对准。
同时两只脚不过膝,交替之间好似老牛犁地一样,开始蹬踏。
行路如同趟泥,姿势说不出的别扭,但偏偏随着他反关节步调,重起轻落,如同生风,竟然也拉拽出道道残影。
步伐渐渐拉大,扭腰摆胯,伏下身体,重心在奔跑中放的极低。
单雄脚掌用力,五趾抓地,脚底下好似装了两根强力的粗大弹簧,每一垫步都能快速的跨越一大段距离,身形灵活的不让对方包围住自己。
而始终束在胸口的短刀,随着他手腕一转,“叮”的一声响,一道微光被刀身挑开,落在地上。
那是根三寸长,细如毫毛的金针。
“叮叮叮!”
一连几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后,荒村唯一没有被水淹的高处,数十道模糊的身影纠缠在了一起。
疾风暴雨,电光石闪间,疾行中的单雄忽然止住,强大的惯性让他在山石地面踏出一个深坑,怪脚陷入地里:
“嘿嘿,抓到你了!”
长尾咬住了大红色衣裳。
单雄五根比常人多出一截指骨的左手,箕张下落,咔嚓一声,捏住守门人纤细的手臂。
同时右手短刀竖起,刀尖忽然攒射出一道匹练金光:“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