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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闻烟用几句话概括了在夜店里发生的事,没提方子尧,只说和谢倾已经分开了快一个小时,一直没收到她报平安的微信。
她给谢倾打过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
“我走的时候程牧还在,会不会是他把倾倾带走了?”
柳闻烟又急又悔,不住地骂着自己。
“都怪我,要是我留下来陪她一起回家就好了……”
从她说在夜店碰见程牧开始,温厉已经翻身下床,进了衣帽间换衣服。
听出柳闻烟话里浓浓的自责意味,他扬声打断。
“不怪你。”
谢倾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主张和判断力。
她不会轻易答应跟程牧走。
而Yc的安保出了名的严格,如果在大门口发生强行拖拽客人上车的事,保安不可能坐视不理。
除非……
可怕的想法在温厉脑中一闪而逝,屋子里恒温的暖风都吹不散他身上透出的寒意。
“你走的时候,倾倾人是清醒的吗?”
柳闻烟听他这么问,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是清醒的。”
谢倾从踏进Yc到离开,只喝了季惟笙递过来的那两杯酒。
以她的酒量,别说是两杯,就算是一整瓶路易十三灌下去,也不至于当场醉到人事不省。
温厉随便套了身能出门的便装,风一般冲出卧室,噔噔噔跑下楼。
大概是楼上传出的动静太大,他刚跑到玄关要换鞋,就见有光从客卧房门下的缝隙里透出来。
温厉定了定神,走过去敲门。
“进。”
推开门,华婉正靠在床头,一脸被人吵醒的样子。
她定睛看了穿戴整齐的温厉一眼,疑惑道:“小温啊,这么晚还出去?”
温厉面不改色,说是朋友有事,临时叫他过去一趟。
华婉似有些不悦,问他大半夜往外跑,谢倾知不知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温厉露出愧色,半真半假地道:“晚上我跟倾倾闹了点小别扭,她跑出去找闻烟诉苦了。刚才就是闻烟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接人。”
华婉哦了一声,也不知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那你快去吧,倾倾嘴硬心软,你多哄哄她就好了。”
温厉应声,又道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家,让华婉不要担心。
“外婆,我已经跟周姐留过言了,让她今天早点过来。”
周姐,就是华婉住在科大附院时请的那位护工。
自从华婉出院后,每次温厉和谢倾不在家,都是请她过来临时照顾。
要不是考虑到临近春节,她总要放个假陪陪家里人,温厉早就把人请回来做二十四小时陪护了。
跟华婉打好招呼,温厉马不停蹄地换鞋、出门、下楼、开车。
他先去了Yc,拿着谢倾的照片给保安认人。
保安一眼便认出了谢倾,毕竟她长得实在令人过目难忘。
“这位小姐走得时候挺正常的,不过好像是跟男朋友吵了架,非要自己走。她男朋友就开着车,默默跟在后头。”
听到保安说对方开了辆黑色库里南,温厉面青如铁。
“他们往哪边走的?”
保安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压抑的怒气,一刻不敢耽误,急忙道:“那位先生说,要送这位小姐回家。”
眼瞧着面前的男人脸色冷得像个活阎王,保安不敢再把开豪车的男人称为“她男朋友”。
看这架势,搞不好是来抓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