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屋内,陆子昂坐在桌旁,脸色阴沉的可以,宝云哭的梨花带雨,站在他的身后,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皇兄,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平日里我是绝不会犯下这等蠢事的。”
陆子昂已经懒的搭理她。
他这个妹妹,与他一母同胞,他长相随母,她长相随父,性子也是南辕北辙。
在他看来,宝云一直都是蠢的,不管是当年救李澈也好,还是死皮赖脸留在太子府也罢。
其实与其说她蠢,倒不如说她是一根筋,总以为自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总觉得自己这般隐忍这般辛苦,李澈总有一天会看见她的好。
啧,就跟他那个蠢母亲一样。
说到底,还是一个字,蠢!
若是秦婠在此,可能会有一个更精准形容:恋爱脑。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李澈和韩先生抬脚走了进来。
陆子昂掀了掀眼皮,看了李澈一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不用拘礼。”
李澈:……
陆子昂身后的宝云,瞧见李澈整个人都有了光彩,她急急忙忙侧过身去,抹了抹脸上的泪,确认自己仪态完好了,这才转过身来,朝李澈甜甜一笑:“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这话一出,陆子昂就冷哼一声:“出息!你好歹也是前朝公主,对着一个乱臣贼子的后人自称奴婢,将我们卫氏的脸面置于何地?!”
宝云听得这话,面上显过一丝难堪,她抬眸看了李澈一眼,却发觉,李澈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宝云的心顿时一痛,他……
终究还是看不到他是么?
李澈没有理这兄妹二人的话,径直来到桌旁坐下,看着对面的陆子昂道:“于卫氏而言,李氏确实是乱臣贼子,可于姬氏而言,你卫氏又何尝不是?”
听得这话,陆子昂冷哼一声:“你倒是能言善辩。”
“彼此彼此。”
李澈淡淡的看着他:“成王败寇乃是常事,前朝倒行逆施不得民心,即便不是亡在李氏手中也会是旁人,此乃天命亦是顺应民心,前朝既然已经亡了近甲子,为何还不死心?”
陆子昂听得这话,一改平常的漫不经心,看着李澈缓缓吐出四个字来:“身不由己。”
李澈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就连韩先生也诧异道:“阁下为何会身不由己?拒在下所知,陆国公桩桩件件皆是为了阁下,陆家更是倾尽全力为阁下铺路。”
陆子昂听得这话,嗤笑一声。
他看了看李澈,又看了看韩先生道:“你们以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皆是我的授意是吧?”
李澈和韩先生没有回答,可态度已经不言而明。
“那你们可就错了。”
陆子昂冷声道:“他为的只是他自己!”
李澈其实根本不信陆子昂这番话,甚至他怀疑,陆子昂所谓的无意间暴露了身份,也是蓄意为之,但他还是顺着陆子昂的话问道:“何出此言?”
陆子昂笑了笑,看着李澈道:“因为他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