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朱氏和魏玉没有想过,就连魏云也不曾想过。
魏云虽然知道,萧家在这个时候能伸出援手,那是仁至义尽,可她终究还是深闺女子,根本不知道,一千石的粮食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凑齐这一千石粮食,得付出多大的心血,付出多少钱财。
朱氏和魏玉,那就更不用提了。
就是经常在外的魏翔,也被养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
在他们眼里,魏辉就是这平阳府的天,而他们在平阳府长大,魏辉就是无所不能的,原本他们以为,只要将魏辉从牢里给救出来,剩下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如今,魏翔在外奔走了一天之后,这才意识到什么是现实。
他看着朱氏和魏玉魏云,哑声道:“且不说如今粮食短缺,根本没办法埋到这么多的粮,就说有粮,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一千石的粮食是三万两,两千石就是六万两!一个月之内,父亲如何筹得这六万两!亦或是找个能愿意付这六万两的人?!”
六万两!
这三个字压的朱氏头眼发昏、两脚发软,当即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魏云和魏玉也都白着一张脸不说话。
魏翔看着三人沉声道:“娘,太子殿下这就没打算让爹官复原职啊,这一千石若没了萧家,咱们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如今萧家看在魏云的份上,愿意凑八百石出来,哪怕是算作聘礼,也是天价了,您以后……对萧家可别再那样了。”
“剩下的两千石,父亲若是凑不出来,便会被罢官,咱们一家就成了庶民,萧家对咱们来说,都是高门大户了。”
一番话,说的朱氏和魏玉都是面色惨白。
朱氏没办法接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官夫人,一下子跌到泥里,转眸朝魏玉看了过去:“一个萧家就能凑出八百石,新宁伯府定然能凑出更多,萧家能为了你妹妹如此,你去求求新宁伯府,他们肯定也愿意……”
魏玉没有说话,朱氏自己说到后来,也没了声响。
新宁伯府之所以选择魏玉,还是因为沈洋是续弦,正巧魏辉当年在京城,与沈伯爷有几面之缘,前两年赴京述职的时候,又恰巧遇上,这才定下了这桩婚事。
说来说去,都是魏府高攀了新宁伯府,这样的事情一出,婚事定然保不住,更不用奢望新宁伯府拿出六万两银子,来救魏家了。
原本一石的粮食也就十五两左右,可如今因着秦地旱灾,粮价硬生生翻了一倍。
六万两,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个轻易能拿得出手的小数字。
一家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天渐渐黑了,朱氏才缓过神来,翻箱倒柜的拿出了一叠银票地契,递到了魏云面前:“这里凑一凑,差不多有六千两,明儿个一早,你拿着这些去萧家,恳请他们务必再想想办法,多凑出两百石来,萧家的大恩,娘和你父亲都会记得。”
这般,才有个求人办事的态度。
魏云看了看面前的那一叠银票和地契,抬眸对朱氏道:“母亲何不自己去说?女儿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母亲……”
“母亲将所有家产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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