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和青衣才将马嬷嬷‘请’出侯府,那厢就有人告知了余管家,自然余管家也立即禀告了殷老夫人。
秦婠去的时候,殷老夫人正沉着一张脸,瞧见秦婠,也不如平日里一般亲昵,只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秦婠见状,以为她是在生气自己将马嬷嬷赶出侯府的事情,急忙上前挽了殷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婠儿将那马嬷嬷赶出去,实在是因为她欺人太甚!”
殷老夫人看着她,淡淡道:“哦?她怎么个欺人太甚法?”
秦婠便将那马嬷嬷的所作所为给说了,最后气愤道:“她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我不敢拿她怎么招,便这般欺辱我,祖母您说说,有这样的么?”
殷老夫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淡道:“宫里派下来的教习嬷嬷,大都是倨傲的,她做的虽有不妥,可说破天去,最多只是个磨你性子的话,她若真的闹将起来,没理的是你,你知道么?”
秦婠点了点头:“孙女知道,可是我就是受不得这个气,分明是她刻意欺辱我,难道我还要忍着不成?祖母您是不知道,她竟然嚣张到说,我的丫鬟她打得,就是我,她也打得!”
“祖母将我娇养着长大,父兄都疼爱我,难道就是用来给她欺辱,给她打的么?!”
听得这话,殷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变,但她仍然道:“话虽没错,可你这半点也吃不得亏的性子,往后可该怎么办?一个嬷嬷,你可以打了就打了,赶了就赶了,往后若是遇到身份贵重的呢?”
秦婠听得这话,面上有些敛然,这话着实有些耳熟,因为她刚刚前不久才同红苕说过。
所以,她在祖母眼里,便如同红苕在她眼里一般么?
殷老夫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训斥到了,轻咳了一声,话锋一转道:“但,话又说回来,这等恶人留着也是祸害,即便你乖巧听话,到了最后,她也未必能说你一个好字。”
秦婠闻言连忙点头:“祖母说的极是,孙女就是这般想的,既然左右我都落不到好,又何必受这些屈辱。”
殷老夫人叹了口气,皱了皱眉道:“你之前的思量是对的,皇后和礼部也不会因为一个嬷嬷,就改了婚期,他们会派第二个来,但如果第二个你依旧没忍住,将人赶走了或者气走了,那你的名声,包括婚期可就都难说了。”
这个道理秦婠是明白的。
就如同前世一个人第一次离婚,旁人会说是遇人不淑,若是第二次又离了,即便不是你的错,在旁人眼里口中,也都成了你的错。
秦婠点了点头:“祖母放心吧,即便宫中派一个比马嬷嬷厉害百倍的人过来,孙女也自有对付的办法。”
殷老夫人见她胸口成竹,便没有再问,只对她道:“你知道就成,如今你的事可不仅仅关系到你和侯府,还关系到太子,行事之前多思量思量,总是没有错的。”
秦婠点了点头:“祖母放心,孙女醒得的。”
且说那马嬷嬷回到宫中之后,并没有先去礼部复命,而是悄悄来到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