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侯去了书房,屏退左右,来到书架前,挪动了其中某一本书,露出一个墙后的暗格来,他从暗格中取出一封书信打开,只见那书信上又一抹褐色的暗红印记,若是细看不难瞧出,那是干涸了的鲜血。
书信上,一行字映入眼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且说秦旸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就连贴身的小厮莫衡也不得入内。
若说这个世上,最了解秦旸的人,不是殷老夫人更不是兴安侯,而是与秦旸一道长大,几乎形影不离的莫衡。
莫衡站在门外,见里间毫无动静,顿时心焦不已,若不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自家主子绝对不会如此。
他焦急的试探着唤了两声:“世子?您可还好?”
书房内静悄悄的一片,无人回答。
莫衡心疼不已,低声开口道:“世子,该用饭了,您若有什么不开心的,同莫衡说说,莫衡虽不如世子聪慧,可世子宣泄一番也是好的,您可切莫将什么事情都闷在心底,闷坏了身子,心疼的还不是老夫人和侯爷么?”
听得莫衡的话,一直未出声,愣愣的看着书房内摆着的那柄,许久不曾碰过的剑的秦旸,终于开了口。
他一字一字哑声道:“不会的。”
听得这语声,莫衡顿时更加心疼,他急急开口道:“怎的不会?侯爷远在西北之时,每逢寄家书总会提到世子,时不时也会随信带些东西回来给世子,可见世子在侯爷心中的分量,老夫人就更不必说了。”
“即便今日老夫人与侯爷说了什么,定然也是有口无心,世子着实不必为此一直气闷。”
秦旸看着墙角那柄剑,神色并没有波动,也不知有没有将莫衡的话听到心里。
莫衡在外等了半天没有听到秦旸的回应,连着又劝了几句,可依旧无用。
他想了许久,脚下一转急急朝朝霞院走去。
朝霞院内秦婠也很烦闷,不管是哪个剧本,提到宫中就没有什么好事,用龙潭虎穴来形容都不为过。
而明日,她就要去闯这龙潭虎穴了。
即便她再迟钝,也知晓明日定是宴无好宴,弄不好,明日她就得被迫嫁给李翰或者李澈。
一想到这个,秦婠就更烦闷了。
就在这时,莫衡急匆匆来到院中求见。
秦婠不知莫衡来寻她作甚,但总归是与秦旸有关,当听完莫衡带着恳求,请她去听雨轩劝一劝秦旸的时候,秦婠挑了挑眉看向莫衡不解道:“你难道不知,我与你的主子素来不和么?你怎的会想起来求我去劝他?”
红苕心直口快,忍不住出声讥讽道:“你不该来找我家小姐,你该去上兰院,找那个尹婉柔吧?”
听得这话,莫衡脸上顿时青红交接,他羞愧道:“奴才知道世子做了许多让小姐伤心之事,可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小姐与世子虽看似不合,但总归是血脉相连,奴才实在无法,这才来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