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见到贺齐晕倒早就六神无主了,直到贺齐躺下床她蹲在床榻边默默流泪,身上的痛都没有此刻的心痛。
白术认真施针,秦宁便只好带着孟阿宝去安抚鸢儿,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齐还想和你成亲,定不会那么容易抛下你的。”
鸢儿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浸湿了面前的被褥:“秦宁,是我连累了他,我一直在拖累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怎么会觉得你是拖累呢?”
鸢儿摇头:“若没有我,他不会有这一遭,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期待有光,如今好了,还把唯一的光拉下泥潭了。”
秦宁张了张嘴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伸手抱住了鸢儿,企图给她一些温暖。
施针后的白术满头大汗,孟阿宝立马接替他的位置给贺齐把脉看诊,良久道:“稳定下来了。”
“那毒呢?”
鸢儿紧张问。
孟阿宝转了转眼珠看向白术,后者瘫软坐在椅子上摇头:“我回去再试试。”
秦宁:“白大夫,不如你和阿宝暂时住在将军府,有何短缺知会我一声就是,免得来回奔波,可好?”
白术想了想这样也好,也省下时间给他制药,于是给秦宁写了一张单子:“诺,这是我目前需要的药材,您看看有没有,有的话就尽快送过来吧。”
如今时间紧急秦宁也不敢耽搁,拿过药方便匆匆告辞。
将白术要的东西全部备齐以后,还搜罗了一些灵芝雪莲人参之类大补药材一起送过去。
本想时时去看看鸢儿的,只是登基大典在即,她被尚衣局拉去试龙袍了。
因从未有过女子穿龙袍的先例,尚衣局的宫人们都快把脑袋抠破了脑袋才大着胆子做了出来,秦宁试穿之后觉得有些太华丽了,又拿回去改了几处地方。
龙袍刚好赶在登基大典之前做好,秦宁也十分满意。
登基大典那日,晴空万里,她与谢长策一同从昭享门出发,她一出来便感觉许多道锐利的目光射向自己。
如今她身穿的龙袍胸口一条金龙张牙舞爪的展示着它的凶悍,衣领袖口处又用金线绣上了朵朵牡丹,腰带上镶嵌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龙袍上的暗纹被日光照耀的熠熠生辉,一头乌发被束起,放上冠冕,长而密的流苏珠帘遮挡住了秦宁的眼睛,辩不出她的情绪。
到祭坛给苍天牌位跪拜上香,还要再给列祖列宗叩拜上香,三跪九拜,之后还要听一遍祝词继续三跪九拜,之后由光禄寺卿奉福胙,秦宁转过身与谢长策面对面,虽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可秦宁却能想到他现在得意神情。
二人受福胙后开始奏熙平之章,二人再行三跪九拜礼后,奏清平之章,由太仆令送上祭品进燎炉焚烧,以告知神灵新帝即位,再奏佑平之章。
不少大臣都期待着如今天象异变,好让他们抓住把柄把秦宁赶下去,可那天色非但没有变差,反而还隐约生出七彩流光来,还有不少燕雀围绕着皇宫飞舞。
百姓都道这是上天眷顾,翌国之幸,此刻宫外百姓都觉得秦宁是天上将星来救世。
高台之上,二人执手望向长阶下百官叩首高呼陛下万岁,千秋万代。
这是他们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