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如何还能那般见外?”
鹤知樰弯弯嘴角:“我依听礼妹妹的。”
尚听礼:“这样才对。”
两人才一道进了靓珠阁。
尚听礼率先问道:“鹤姐姐想去哪层?”
鹤知樰回道:“实不相瞒,我并不拘这个,我素来爱从一层往上爬。”
“巧了不是?我亦然。”
“那可真是巧,我与听礼妹妹倒有这同样习惯。”
尚听礼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嘛。”
鹤知樰眉眼弯弯:“要不说呢,我一见听礼妹妹便觉得亲切。”
“我见鹤姐姐亦如是。”尚听礼凑近她耳边笑道:“待会儿鹤姐姐要是看上什么只管拿下,由我付账即可,权当是我对姐姐的喜爱了。”
鹤知樰一愣:“这如何使得?”
说起来,她们二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并未真正谈心过,其实当不得手帕交之情,更不必说能到替对方付账的地步。
尚听礼道:“怎么使不得了?我与鹤姐姐不是好友吗?好友之间赠礼,亦是寻常。”
鹤知樰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神情有些复杂。
她那日在周家的赏菊宴之上,特意与眼前之人套近乎,并非是为了巴结上她,仅是单纯没来由的亲切感,致使她做出主动结交的动作。
她从未想过要利用她得到什么,毕竟她的大仇已报,按照她如今的身份,并不用巴结何人。
尚听礼冲她微笑:“鹤姐姐不必有心理负担。”
鹤知樰看着她。
她狡黠地勾勾唇角:“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
鹤知樰:“啊?”
尚听礼“嘿嘿”笑道:“我出门前,世子给的银票。”她伸出一个巴掌比了比,笑得合不拢嘴,“足足五千两呢。”
鹤知樰吃了一惊:“世子爷对你倒是大方。”随即微微一笑,“现在看来,你那表姐何止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分明是捡了铜钱丢了金子。”
尚听礼眉开眼笑。
鹤姐姐说的也没错。
上辈子,汲章甭说是会给她钱花,便是连一根品质不怎么样的玉簪,都像是卯尽全力能给她的最好的一般,其实那等劣质的玉簪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只能感动他自己罢了。
她从头到尾都要替自己打算,只是后头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那样胆小之人,竟也敢做阳奉阴违之事。
不过还好老天有眼,竟叫她重来一世。
能与那等子肮脏小人划清干系,她可真是求之不得。
“既是世子爷给你的钱,那我便不与你客气了?”鹤知樰笑道。
她是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想好了要给这位大方妹妹送什么礼物了,总不能她只白白占人便宜。
尚听礼拉着她往楼上去,“客气什么?走,咱们直接上三楼去。”急切得竟是不愿在一楼花费时间了。
鹤知樰失笑,任由她拉着自己,忍不住打趣道:“你家世子爷可知道,你拿着他的钱来给旁的女人买首饰?”
不得不说,某人眼下这副模样,倒是真有那个味道。
尚听礼说道:“什么他的钱?给了我,到了我的手上,那便是我的钱。至于我的钱怎么花,这都与他无关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柯信知道了会如何,毕竟这是他亲口说的。
既然承诺了,那自然要做到。
两人在三楼挑了一圈,最后一人拿下一套款式不一样,但都很是漂亮的点翠头面。当然,这价格也十分美丽。均花了一千两,皆由尚听礼付账。
她本还想继续看看,但白得了一套上好的点翠头面,鹤知樰倒是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生怕再继续看,手里又要多一套上品,于是提议到茶楼去喝喝茶说说话。
尚听礼没有意见。
二人便去了风汀楼。
此处是上京城最好的一间茶楼,布局分三层,一楼是供伶人唱戏的地儿,二楼设立雅间,三楼亦是雅间,但只供给身份贵重之人。
两人要了二楼的雅间。
“方才在靓珠阁,听礼妹妹已是花费许多,待会儿便由我来付账吧。”
鹤知樰提前开这个口。
“好啊。”尚听礼并不拒绝,她知道对方的意思。
而且,两个人结交,有些时候也不用分得太过于明白。
鹤知樰开始煮茶,一边用着茶具,一边说道:“听礼妹妹得好好尝尝我煮的茶才成,不然我实在过意不去。”
“常听鹤姐姐大名,说的便是鹤家大小姐乃是茶艺高手,如今可叫我得了便宜,是得好好尝一尝。”
尚听礼坐在她对面,双手搁在桌子上托着腮,惬意地看着她那如行云流水的动作。
“美如诗画。”
她遗憾地摇摇头:“可惜这儿没有丹青纸墨,不然真想给鹤姐姐画下来。”
鹤知樰笑骂:“贫嘴。”
尚听礼道:“冤枉。”
她非得拉着四个丫头打入她的阵营来,朝她们四人看去,并问道:“你们说,我说的是不是?”
四个丫头齐齐对视,后纷纷统一口径道:“是,世子妃说的是。”
尚听礼得意地冲鹤知樰扬了扬眉:“我就说吧。”
鹤知樰哑口无言,最后无奈极了,只得附和着点头道:“是是是,世子妃说的是。”
“噗嗤。”
尚听礼笑开来。
在鹤知樰安静地煮着茶时,她往窗外看了出去,正巧能看得见对面雅间的窗口,对面无人,暂时是个空房。
尚听礼有些无趣地收回了视线。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鹤知樰倒了两杯茶出来,将其中一杯推到尚听礼面前。她道:“听礼妹妹请用茶。”
尚听礼品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竖起大拇指道:“很好喝。”
她毫不吝啬地夸赞:“真不愧为茶艺高手。”
鹤知樰笑:“世人谬赞,你怎么也跟着乱来?”
尚听礼摇摇头,十分不认同道:“这怎能叫乱来?鹤姐姐别不自信,你煮得一手好茶,自然是当得起高手之名。”
鹤知樰扑哧一笑:“不管怎么说,听礼妹妹喜欢便好。”
“从前不知道,日后怕是要经常叨扰鹤姐姐了。”尚听礼说道。
这话的意思便是,日后会经常约见鹤知樰,要喝她煮的茶了。
鹤知樰道:“乐意之至。”
尚听礼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再饮一口,细细品茗时,余光扫到了窗外。
她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