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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偏偏随即了这片最为混乱不堪的天北鬼蜮。看着那些魔修肆意抽取凡人魂魄,□□凡人女子,傅容旸厌恶地蹙眉——若能够恢复前世的修为,他一只手指头就能够碾死那些恶心的魔修,哪像现在,小心翼翼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
即使如此,傅容旸始终坚信,他能够安全走出天北鬼蜮。
抬手摸了摸兜帽内光洁如初的脸庞,傅容旸的唇角上挑——这世上,除了他,谁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生,哪怕失去了前世的机缘,被至秽之血淋身却能够挺过种种痛楚,最终苏醒了与前世一般无二的水系天灵根和天水之体?
果然,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傅容旸笑得志得意满,待得他寻到师尊,日后不仅要与师尊长久相伴,还要助师尊的魔道一统天下!哼,什么正道,和那个渣男一样虚伪可憎,莫不如魔道这群真小人看得顺眼!
正畅想着日后种种辉煌,傅容旸忽然眉头一皱,真是的,天北鬼蜮的苍蝇实在是太多了,嗡嗡个没完没了。等他找回师尊,一定要师尊将这群苍蝇都清干净了!
“啧”了一声,傅容旸手中灵诀一引,整个人如烟雾一般消失在街道中央。
本以为是低级魔修渣滓,甩掉轻而易举,但跑了一阵子,傅容旸发现,身后追踪之人出奇得不好对付。
一连几日在天北鬼蜮吃风沙,啃干粮啃得嘴里淡出鸟,明明是个天之骄子却要被一群低级魔修追杀,傅容旸的脾气上来了,也不逃,翻了翻他前些日子抢来的储物袋,用灵石摆出一个杀阵来。
好在身后追踪他的魔修不是有本事的,平日里也就欺负凡人有几分本事,遇到修士直接就跪了。
傅容旸没犹豫,先是用符箓坑死一个,又趁着另外两个魔修陷入杀阵时,灵诀一引,强行使出123言情宫的法诀,又弄死一个。就在傅容旸准备解决最后那个魔修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带着玩味:“呦呵,明明一身醇正的水灵之气却用魔气掩盖,小娃娃,你倒有几分意思。”
傅容旸心中陡然一惊,他霍然回过头,却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足有两米高,一身暗红色皮甲,尾刺高高扬起的火毒蝎。而火毒蝎的背甲上,盘腿坐着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整个人看上去干巴巴的,皮肤就像是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树皮一般附着在骨骼上,但他却穿了一身华贵至极的广袖宽袍,空空荡荡就像是晾在竹竿上的衣裳,看上去可笑极了。
傅容旸却笑不出来。
他虽然没有对应的修为,但上辈子的眼力还在,但眼前这个干瘪的老头,他却看不出其修为究竟到了如何地步,只觉得站在他身前,不仅体内流转的真元变得异常缓慢艰涩,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您……前辈您是……?”傅容旸的声音异常干涩。
老头枯瘦的手指间掐着一根烟枪,他没有理会傅容旸的话,只低头将烟枪凑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陶醉地吐出个白色的烟圈。他斜眼睨着傅容旸,慢吞吞地道:“筑基初期,啧啧,弱鸡一只。”
傅容旸眼底掠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压制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前辈见谅,小子不过是路过贵宝地,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这个……恐怕不成。”老头子磕了磕烟枪,嘿嘿笑了一下,道:“好歹是傅家的人,若就这么放走了,老人家睡觉也睡不安稳啊。”
“你——!!”傅容旸的眼瞳猛然收缩,失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人家怎么会不知道。”老头慢吞吞地道,“傅家的血,隔了老远都能够闻到。”低低地笑了起来,“小娃娃,古族的躯体,可是炼器的好材料啊。”
傅容旸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周围忽然传来窸窣的声音。
傅容旸用眼角的余光一瞧,只见草丛中爬出无数的毒蝎子,乌压压的一片,近乎漫天遍野。
傅容旸抖了一下,这么多蝎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好恶心。
“太弱了,把你养到能炼器的时候恐怕需要好一阵子呢。”老头嘶哑的声音响起,近在咫尺。傅容旸眼瞳猛然收缩,却见老头瞬息之间便出现在身前,枯瘦的手掌轻轻搭在了傅容旸的肩膀上。
力道不重,在傅容旸眼中却无异于催命符。他忍不住惊叫一声,面色惨白,满脸惊恐,尖叫着道:“你不能杀我!我师父是魔道至尊,你若动了我,他定然会将你挫骨扬灰,毁魂灭魄!”
老头却有些稀罕地瞧了傅容旸一眼,
从其他魔修那里抢来的神行符捏在手中,傅容旸奋力催动,但神行符却没有丝毫反应。鼻子忽然嗅到甜腥的气味,傅容旸满心惊恐,努力睁大眼睛,妄图调动体内的真元,但他的眼睛仍是无法控制地慢慢阖上,最终昏了过去。
在陷入昏迷之前,傅容旸听到老头桀桀笑道:“魔道至尊?好大的名头,老人家活这么久,还第一次听说,竟然有人能够号称魔道至尊。”
傅容旸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