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已经失去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杜二花和赵桂兰则紧紧地抱住夏小麦的大腿,拼尽全力向上提拉着,试图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拯救回来。一旁的凳子早已倾倒在地,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年纪稍小一些的妹妹,则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哇哇大哭。
杜二花和赵桂兰一边拼力向上提拉着,一边哭喊着夏小麦的名字。而夏小麦始终紧闭着双眼,两手耷拉着向下垂下。
整个场面紧张到了极点,夏小禾赶紧跑上前,把凳子扶正,顶替杜二花的位置紧紧向上托着夏小麦的大腿,杜二花则趁机踩着凳子把夏小麦的头从圆圈里弄出来。
三个人使出浑身解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地将夏小麦从那高高悬挂着的房梁之上解救了下来。
夏小麦刚落地,杜二花便着急地伸出颤抖的手放在夏小麦的鼻子底下,试探她的气息,当一股微弱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扑到手指上,她们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此时三人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夏小麦也睁开眼睛,咳嗽了两声,巡视了一圈身边的人后,眼泪从眼眶里缓缓地流下。
“我滴个冤家啊,你这是要你娘的命啊,你不想活了是吧,你要不想活了,先把你娘我先弄死......”
看到夏小麦安然无恙,杜二花抱住夏小麦,伏在她身上又哭又叫。
夏小禾和赵桂兰也有点后怕,要是她们晚来一会,说不定夏小麦就......
也幸亏夏小草机灵,知道要去叫人,要不夏小麦这条命今天说不定就真的要交待了。
“小麦啊,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想不开呢,你这不是要你爹你娘的命吗?”赵桂兰看着面色苍白的夏小麦,痛心疾首地说道。
“大伯娘,娘,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还不如死了。“
夏小麦那细细软软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好端端的,你是为啥啊?”
赵桂兰就不明白了,小麦一直就是个乖巧软和的性子,到底是什么事逼得她非要到上吊的地步。
“还不是姐夫那边来人说姐姐水性杨花,他们要退婚?”
排行第二的夏小花义愤填膺地说道。
“退婚?什么时候的事?”
杜二花也停止了哭嚎,一脸茫然看着夏小花。
“就是今天你刚出门,后脚他们就来退婚了,然后姐姐就上吊了。”
“哎呀!我苦命的女儿......”
杜二花又拖着长调哭嚎着和夏小麦抱在一起。
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们肯定知道夏小麦和陈富贵的事了。
自从上一次出来陈富贵那事以后,杜二花就托娘家那边的人给夏小麦很快找了一门亲事。
当时找的时候特意找的远一点的村子,为的就是怕陈富贵的事会影响到亲事。双方都相看了,彼此都很满意。原本定着明年过了正月就准备结婚了,谁知道临了却出了事。
“这可怎么办呢,我的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帮帮俺......”
杜二花嚎着嗓子哭得凄惨,赵桂兰也在一边暗自垂泪。
屋里顿时凄苦一片,抹泪的抹泪,哭嚎的哭嚎。
夏小禾走到夏小花面前,“小花,是谁来说的要退亲?”
“是未来的姐夫。”
“是他一个人来的吗?
“嗯”
“走了多长时间了?”
“没多久,他刚走大姐就上吊了,然后小草就去找你们了。”
算算时间,也就十几分钟,如果抄近道,说不定还能追上。
刚才夏小禾分明听的清楚,夏小花说,是男方说夏小麦水性杨花。大概是知道了陈富贵的事了,那么问题来了,那么男方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家亲。
既然男方家离大洼村很远,按说陈富贵的事也打听不到。本村的人也都知道,这件事本就是陈富贵耍无赖,至今那人还在劳改呢。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不会因此嚼舌头根子,更不会多嘴说给男方听,就是他们想说,也不认识夏小麦的未婚夫啊!
这就奇怪了!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现在闹得夏小麦都上吊了,虽说追究根本不关这男的事,但是也是这男的直接造成的。
不行,今天非要追上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小禾不相信这男的会无缘无故地跑来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