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眼睫轻眨,指尖前伸。
[‘服从我。’]
小蜘蛛身形一滞,随即灵活的顺着那截白皙的指尖攀爬而上。
乖巧温顺,莫名还有些憨态可掬。
白清漓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喜爱之色,柔声说道:
“你的主人把你养得很好啊,以后便跟着我吧。”
蛊神,兽语,再加上削减版的塞壬。
可以说所有蛊虫都是他最为狂热忠诚的信徒。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一翻。
眨眼间,那枚渗人的蛊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乐目睹这一幕,心肝又不自觉发颤。
真就……挺诡异的。
至于蛊虫的去处,他丝毫不敢多想,生怕吓着自己。
这时,白清漓缓缓起身,唇瓣微张,语气慵懒而骄矜。
“好了。”
话音落下,早就心急如焚的东云昭立刻上前,周身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眨眼间,便径直单膝跪在了慕言初床前。
慕祈昇身后挂了个累赘,慢了一步。
只见慕言初那张温润俊秀的脸上,诡异歪曲的乌紫条纹已然消失不见。
面色虽依旧惨白,却也不复之前的死灰之色。
慕祈昇轻轻瞥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树袋熊”。
祁乐立刻心领神会。
非常有眼力见的握住慕言初的手腕,开始切脉。
不消片刻,他便惊愕的瞪大双眼,舌头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打结。
“尊嘟……咳!真的没事了!”
“只是气血有些亏空,只要修养几日,再喝点补气血的药,就没问题了。”
听到祁乐的肯定,两人紧绷的心弦才彻底放松下来。
也不是说不信任白清漓。
而是苗疆蛊术于他们而言,实在过于神秘奇诡。
只有亲耳听到他们这位中原医仙的确认,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东云昭面容沉肃冷然,立即起身对白清漓深施一礼。
“多谢圣子阁下。”
话落,他直起身,眸光凛厉如刀,异常认真的问了一句。
“您有想杀的人吗?”
???
白清漓微微一愣。
思绪一转,便知晓了他的想法。
眸中不由淌出些许笑意,纯粹粲然。
映衬着窗外斑驳洒落的阳光,恍若枝头绽放的山茶花,绮丽倾绝,清艳动人。
祁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唇角无意识的溢出一丝晶莹。
“中原人,果真有趣。”
来自苗疆的圣子言笑晏晏的夸赞道。
而后,他认真回复了东云昭的话。
“我的确有想杀的人,不过……”
“我会自己动手。”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未变,眸中的笑意却浅淡下来,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东云昭见状,立刻抱拳颔首。
“日后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我也是,我也是!”
一旁的祁乐也急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头点的若小鸡啄米。
“好啊~”
闻言,白清漓眼睫微弯,笑意盈盈的应道。
慕祈昇眸光晦涩,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祁乐。
上前一步,轻轻拉住白清漓的手,眉眼含笑。
根根分明的柔韧长睫下,一双墨瞳清润柔和,恍若含情。
竟透出几分缱绻之色。
“圣子大人,你刚刚说我们的敌人,是你的姑姑?”
他颇有心机的转移话题,将白清漓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他知道是自己那病态的占有欲在暗暗作祟。
圣子大人,是他最合心意的“猎物”,不容他人觊觎!
而且……看到他对别人笑。
心中隐晦的破坏欲也难以自控,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
白清漓羽睫轻垂,视线落在少年轻握着自己的手上。
那只手修长纤秀,指尖略现薄薄的茧痕,线条优美,看起来十分好看。
他眼皮微掀,似笑非笑的对上慕祈昇宛如深潭般的幽暗眼瞳,任由他牵着。
随后,他轻声解释道:
“刚刚那只血红色的小蜘蛛,名为噬心蛊。”
“会一点点蚕食中蛊之人的血肉,最后直抵心脏。”
“这种蛊只有我族神巫女才能炼制,而我的姑姑在未曾叛逃前……”
“是我族天赋最高的神巫女。”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
“十年啊……”
声音,蓦然变得轻缓而低沉。
周身平和静谧的气息,渐渐透出一丝诡谲与危险。
“我还以为她早已葬身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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