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
北诺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如果可以的话,请别在深夜时分找我,毕竟睡眠很重要。”
雪之下不禁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瞄了北诺一眼。
“但是人在晚上思考得最多,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那当然是——”
北诺的话还没说完。
侍奉社的推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只见由比滨默不作声地,缓缓走了进来。
那句耳熟的“呀哈喽”并没有响起。
她双手拿着两瓶不同口味的饮料,仿佛随时都会掉落,脸上竟露出一副少有的认真模样。
北诺下意识调侃道:“由比滨同学好慢,这下你没法反驳了吧。”
然而,由比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先是看了一眼雪之下,又将目光投向了北诺。
“阿企……”
她的声音没有活力,像是在哀叹。
到这个时候,北诺和雪之下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紧接着由比滨向下一蹲,大声叫道:“怎么办?我好像搞砸了!”
“……”
“……”
面对她的“悲鸣”,另外两人一头雾水。
?
时间回到雪之下离开侍奉部的那一刻。
当雪之下沿着走廊走远后,由比滨与北诺还在打闹中。
“阿企!竟敢那样说我!”
“诶,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北诺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实际上你确实很拖沓吧,上一次跟你一起去买饮料,选个口味都挑了十分钟。”
由比滨刚想反驳,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话憋了回去。
北诺继续陈述事实,“那次真够慢的,聊完蛋糕的话题就接受了惩罚游戏,连雪之下同学都等得不耐烦了,你该不会忘了吧,她当时看你的眼神有多么失望。”
“呜呜,好了啦,我知道自己很慢,但也只有那一次,而且是为了……”
由比滨越说越小声。
即便北诺听力过人,到了末尾的部分愣是完全听不清。
北诺眯着眼看着她,“麻烦你大点声好吗?这样没法聊天。”
“啊?”由比滨突然回过神。
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明显没听到北诺刚才的话。
“……”北诺沉默了一会,“你属金鱼吗?”
“阿企?!竟敢说我只有七秒的记忆,你以为我听不懂吗?”由比滨翻出了她仅存的相关知识碎片,连说话的语气都多了一份自信。
“嗯——但那是假的,如果雪之下同学在场,绝对会说你很好骗。”
没想到北诺随便挖个坑,这姑娘真就直接往里跳。
“诶?假的?”由比滨睁大了双眼,仿佛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说实话我真有点担心,如果你踏入社会,到底能不能生存下去?”北诺一手撑着下巴,正在联想对方可能会经受的风雨和打击。
“什么嘛?连阿企也担心我,简直跟妈妈说的一样……”由比滨一想起母亲之前说过的话,她顿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北诺快速从脑海中,翻出了对由比滨妈妈的印象。
那是一个温柔贤惠、善于倾听的母亲,虽然由比滨结衣看上去傻里傻气的,但内心存在着坚韧的一面,绝不会轻易弯折,其中必然是受到了母亲的影响。
当初制作饼干时,她面对雪之下责问也能尽快调整过来,那便是极好的例子。
反观雪之下母亲,不说相反,但却站在了另一个极端。
最后还有八幡的母亲,谈不上热情,也算不上冷淡,除了有很重的起床气,以及将小町视为珍宝,在零花钱上区别对待八幡之外,其实也是一个好……
这能好到哪去?八幡都别扭成那个样子了。
“能有人担心,已经是奢侈了。”北诺莫名地感慨着。
由比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如果把阿企的这份担心拿去卖掉,难道会值钱吗?”
“唉,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或许分文不值吧。”不过北诺很快反应过来,“话说为什么要卖掉啊?现在就还给我。”
由比滨噗嗤一笑,“已经迟了!”
她用手在空中一握,捏成拳头,接着放在了胸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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