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
黑猫跳上巨石,围着她打圈圈,然后将人拱醒了。
虞棠枝从巨石上坐起来,只见东方天边云层从青色逐渐变浅,隐隐约约有金边,清风一吹瞬间清醒了许多。
“天快亮了啊。”
算算时间,古堡那边也该结束了。
一套快乐跺脚操做完,浑身都拉伸得很舒服,身子也热了起来。
这时,木门再次被推开。
骑士们互相推挤着鱼贯而出,身上都带些狼狈。
许久未见的少女站在巨石上冲他们笑了笑,眉眼弯弯。
“哈喽~各位早上好!”
巨石的位置很微妙,紧挨裂谷边缘,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眼里的惊喜刚冒头就被恐惧覆盖,他们看着她在巨石上闲庭信步般走来走去只觉得喉咙发紧。
阿戈斯蒂诺:“下来,阿丽亚!”
赛里斯:“阿丽亚,乖,那里危险,先下来再说。”
雅各布:“对对对,阿丽亚,危险已经解除了,我们回去吧!”
利迪奥的翅膀微动就她敏锐的发现了,紧急叫停。
“别搞小动作!”
再一转身,竖起指尖逼停泽兰。
“别靠近我!”
她站在山风中,宽大的裙摆飞扬,像一只白鸟要乘风而起。
“我命令你们,都站在原地别动!”
她从脖子上取下来项链,小巧的锦囊里圆鼓鼓的。
所有人神情一动,那里装着月之泪。
少女细白的手指勾住项链的细绳,百无聊赖的荡起圆圈来。
于是,月之泪也变得岌岌可危。
她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道:“全国都认为是我叛国……”
“可是谁又知道,我明明在国师留下的油画上看到了暗号,他说国王已被恶魔调换!”
她没心情看骑士们脸上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道:
“于是我开始了流浪,每当逼不得已的时候就发动月之泪瞬移。”
“我遇见过你们每一个人,但无人相信我,甚至说发现了国师和我叛国的证据。”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救国,可是现在……”
她停下脚步,面对众人,突然浮现出奇怪的笑容。
“我逐渐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
骑士们被她弄得措手不及,尚且来不及消化国师遗作里有暗号的事情,又被她口中有趣的事情弄迷糊了。
隔着锦囊薄薄的布料,她捻起里面的珠子把玩着。
“除了我能看懂国师留下的密文之外,圣女与月之泪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的某种羁绊,对吗?”
视线划过一张张或震惊或若有所思的面庞,停下。
这里面最有可能知道这种国宝辛密的人就是他,尊贵的天使族掌舵人,帝国的骑士长殿下。
“你说呢,阿戈斯蒂诺?”
隔着不算遥远的距离,二人对视。
山风吹乱她的长发,阿戈斯蒂诺却觉得那双眼睛明亮得灼热。
有些不一样了。
此刻虞棠枝内心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她有个特性就是越紧张越面瘫。
蓦地,阿戈斯蒂诺笑了。
不是嘲笑,而是很自然舒展的笑,甚至带了几分欣慰。
被他这么一笑,虞棠枝差点绷不住。
她有些搞不清状况,这是什么路数?
(突然想起周董的歌,“你突然释怀的笑,笑声盘旋半山腰~”)
眼看少女蹙起眉头,阿戈斯蒂诺收敛了笑意,正经起来,这种有关国宝的辛密他也只是略有耳闻。
“拥有月之泪可以随机被传送到世界的任一角落,但仅此功能也不足以被称为国宝。”
“传闻,它曾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纯粹能量,而且能被人驱使利用,所以引得各方势力争端。”
“初代国王请求国师和圣女二人联手将其封印在皎月国的领域内,让其沉睡,而解除封印的办法……”
那双铅灰色的眼睛褪去了笑意,又变成了无机质的冰冷模样。
“国师或圣女将其带离皎月国,封印自动解除。”
果然如此。
此刻虞棠枝也不知该哭该笑,是她一开始就被任务蒙蔽了,自诩为正义的救国,其实是被当枪使了。
背叛光明的不是国王,而是国师啊!
他受恶魔的蛊惑,以身入局,利用与圣女十几年的情谊,留下一幅油画上的密文作为陷阱,让她偷窃月之泪带出皎月国的领地。
不,不仅是利用几十年的情谊让她读懂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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