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晚棠顺着王君伯的目光看过去。
那边,楚禹凤就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盏,目光虚虚地落在远处,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阳光透过院中的樟树,细细碎碎地落在他身上,微风拂过,衣摆轻扬,墨发如水,衬上他那一张绝色面孔,宛如一幅画。
老天真是优待这个男人!
“放心吧。”南宫晚棠收回了目光:“有我和阿爹在,他那点伤死不了。”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从来都不是喜欢占人便宜之人。
王君伯不顾身份,背对着众人,朝南宫晚棠拱手一揖:“那就有劳姑娘了。”
就这样,楚禹凤住进了小四合院。
而原定的库房也改在了灶房旁边,重新搭建一个,材料和人工都是王君伯出的。
南宫晚棠也不知楚禹凤住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他是冲着她的医术而来,她半分都不信。
后来,她也去问阿爹,王君伯到底说了什么,才让阿爹甚至都没有让人告诉她一声,就点头同意楚禹凤住进来。
可阿爹阿娘总顾左右而言他,怎么都扯不到正题上来,她便明白了,那不是她能知道的。
南宫晚棠什么都不说,就像答应王君伯的那样,日日都过去给楚禹凤把脉,备好了药让常远给他换。
她也从不多话半句,不多停留片刻,诊治完就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日午后,王君伯就让人送来了契书与钥匙。
新的铺子,南宫晚棠还是交给陈山去装修。
陈山又要训练销售人手,又要忙着装修的事,日日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转,却又累又开心。
夏立已经接手了大棚里的所有事宜。
小六脱身出来之后,南宫晚棠便日日带着他待在灶房里鼓捣。
南宫晚棠又找夏立要来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工人,让小六来培训,她从旁指导。
那些工人都是在琼州岛艰苦求生了无数岁月的,吃了不少苦头,很珍惜这样一份活不累,工钱还不少,还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工作。
一个个都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去学。
这倒让南宫晚棠和小六轻松了不少。
每日从一睁开眼开始,便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南宫晚棠去处理,每每忙完回房,只顾得上沐浴洗漱,然后倒头便睡,一夜无梦到翌日晨曦。
也不知楚禹凤打得是什么主意,在南宫晚棠忙得抽不开身的时候,他便带伤履行了自己的管事之职,替她处理了大大小小的琐事。
有事忙的日子过得就是快,转眼便到了十月的最后一日。
今日,天气晴朗,万事皆宜。
南宫晚棠特意把椰子油的铺子拖延到与吃食店一起开张。
两间铺子的开张,她没有做过任何的宣传。
根本就用不着。
在她那里做事的工人,都是琼州岛的。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南宫晚棠打开门就走了出去,险些撞上匆匆奔来的茯苓。
茯苓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
融合了现代与古代的字体,写得异常费劲。
南宫晚棠揉了揉手腕,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的字体与原主的相去甚远,为何两个丫头看了都感到半点奇怪吗?
一偏头,就瞧见茯苓拿着帕子正在擦灯罩,眼神时不时瞄一下她写的东西。
对上了小姐目光,茯苓嘿嘿一笑:“三舅老爷的特立独行,小姐是学了个十成十。”
三舅老爷?
南宫晚棠思索了一下,半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