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是他的那几位哥哥,此时此刻,王君伯的尸体估计已经喂了鱼了。
可他是楚禹凤,不按常理出牌是他惯常的处事作风。
看了一眼王君伯拳头紧握的双手,楚禹凤的声音冰冷凛厉:“念你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本王可以不杀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件事过后,就自己去领罚吧。”
王君伯瞬时红了眼眶,他不顾才醒来身体不适,便匆匆出门,忙活了一日,就是去处理后事的。
可七王爷没要他的命,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哭得涕泗横流:“谢七王爷饶命。”
楚禹凤换了个姿势,靠在松软的棉垫上:“起来吧,事情可处理妥当了?”
一说到正事,王君伯便严肃起来,眼泪一抹,将事情一一禀报:“那几位爷的人已经全数剿灭,他们安插在各府的奸细也已经揪出,除了那些妇人,还有一些被囚禁在山里做苦力的工人,也已经全数救出……”
事情一件件禀报,王君伯一直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
真是不查不知道,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竟然藏了这么多腌臜事。
那几位爷是真的心狠手辣至极,完全不把人当人看,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被折磨得没了人样,好好的孩子,居然被培养成了死士、杀手,出得第一件任务竟然是杀死自己的生母。
在山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不大的晒盐场,那里晒出的盐,并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阳光一照,那些盐如同红水晶一般晶光闪闪,好看至极。
这么好看的盐却是用人血混着盐水晒制而成。
那些晒盐工晒好一场盐,血也流干了,然后被抛尸海里喂鱼。
怪不得他的盐场上,总会时不时有晒盐工失踪,再找到时,大多都死在了海里。
他还以为是那些人吃不了苦,逃走时跌落海里被淹死的。
此时想来,那些尸体上的伤口也并非被鱼类啃食出来的,而是用锉刀插进身体里放血造成的伤口。
桩桩件件,真是丧心病狂。
王君伯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看向楚禹凤:“其他被救出来的人,已经安置妥当,但是暂时安置在府里的那些孕妇,下官不知该如何安排。”
主要是那些孕妇总一个劲儿地寻死,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可凭他的脑子,暂时还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七王爷聪慧过人,说不得能有什么好法子也不定。
楚禹凤的指尖一下一下在床沿叩响,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思考。
傅六对王君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两人静静站在一旁候着。
良久,楚禹凤抬眸:“你去找那个女人,她会告诉你,该如何处理的,都出去吧。”
那个女人是哪个女人?
王君伯还想说什么,却被傅六请了出去。
门开了又关,傅六把王君伯拦在门口:“主子已经示下了,郡守大人照做就可以。”
王君伯两手一摊:“那本郡也得知晓那个女人究竟是哪个女人才成啊。”
傅六一脸讳莫如深:“那个女人是南宫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