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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个时辰,司竹进了来,“夫人,小翠刚才从孙府里回来,她说王贵家的说了,府里昨晚招了贼,把库里的东西翻了一个遍,倒是没伤到人。”
迎春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还好没伤到人。迎春望了一眼司竹,“倒也让小翠小心些,我想着孙府里现在大概有人盯着,不管是哪方的人,肯定不会像从前一样。”
司竹点点头,迎春遣下了司竹。
三天,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孙绍祖没来看过迎春,孙府里倒也太平了许多,迎春暗暗松了口气。
第四日下午,门上的小厮说有人送来一封信。司竹把信呈给迎春,迎春缓缓打开信来,只见上面写着:
欲见孙绍祖,戌时到城外北坡镇七香阁泉香室。
迎春心头一跳,真出事了?!看看时辰,现在已快申时了。迎春马上叫过来司竹,“送信的人呢?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竹叫过来小厮,小厮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媳妇子,她说是受人之托给夫人送信的,然后她就走了啊。”
“快,去孙府和衙门里看看,看看老爷是否在呢。要快”
司竹一见迎春看过信后的脸色变了,忙去叫人。
迎春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孙绍祖难道真的出事了?不,不可能啊,孙绍祖一向冷静且又处事周全,若是真出了事,沈子恒那边也该得了信儿啊。迎春的不安慢慢的在心内扩张着,不要出事才好,不要出事才好啊。
没多一会儿子,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夫,夫人,府里的人说,老爷去衙门还没回来呢,奴才又去了老爷的衙门,衙门里的人说老爷有事先走一步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啊。”
迎春惊得面无血色,怕什么来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迎春咬住嘴唇,猛然一抬头,“快,快去护卫营里找沈大人去,越快越好。”
小厮不及答一句,就跑了出去。
迎春只觉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她不由得拭了拭额头。现在只能希望沈子恒那边能帮忙了。
迎春坐在榻子上,沉思片刻,站起身,叫司竹拿出自己的斗篷来。司竹忙问:“夫人,您还要出去么?”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沈大人那里也是白跑一次。”迎春望着有些木然的司竹,一跺脚,“你怎么还没明白啊,这一切都是别人布局好了的。你想想,现在是申时,酉正就要关城门了,戌时又要到北坡镇,北坡镇离都中有三十五里的路,可不就是两个时辰的路么?有人早就已经算好了时间,就等时机一到,引我们去呢。”
司竹愣了愣,大急起来,“夫人,您即然是龙潭虎穴,我们为什么还非要去呢?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公子想想啊。”
“糊涂!”迎春骂了一句司竹,“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老爷若是不在了,我纵是生下了小公子,还有何意义呢?我的一生……就完了。”
司竹望着迎春失魂落魄的眼睛,不再说话,夫人说得没错,没了父亲的孩子,纵是有夫人一个母亲,也是极不幸的。何况,老爷和夫人感情甚笃,夫人怎可能眼睁睁的弃老爷于不顾呢?
“夫人,”司竹忙上前一步,“我随您一起去,另外,把小芸也叫上罢,许是都是用得着呢。”
迎春知道此去凶多吉少,拦了司竹,“你在家看家就是了,万一沈大人那边有消息了,你就快带沈大人去北坡镇。”
“不,我要和夫人一起去!”
“不行!”迎春柳眉倒竖起来,第一次和司竹发起火来,“我还是你的主子呢,你现在眼里竟然没了我,我说让你在家里,你就在家里。”
司竹的眼睛蓄满了泪水,迎春的声音软了些,“司竹,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始终把你和绣橘当成我至亲的人,可是,你要好好想想,万一真是有了事,小芸保着我一个有身子的人已极为艰难了,你让她再怎么去顾你呢?司竹,你不去就是帮了我了,好么?”
司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咬了咬牙,“夫人要小心啊,奴婢这就叫小芸去。”
迎春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难过。对不起司竹,我不能再让你和我一路去送死了,你才成了亲不久啊。
司竹雇了辆马车,小芸也收拾稳当了,去寻沈子恒的小厮回了来,果然,沈子恒随皇上出巡了,去了哪里却不知道。小厮倒也机灵,说给沈子恒留了口信,只要沈子恒一回来,定会来寻迎春的。迎春听得细细的吩咐了司竹,然后带着小芸就上了马车。
迎春坐在马车里,望着晃动的车帘,咬紧了牙,北坡镇,纵是个圈套,她也要跳进去看看,不到最后,哪个是赢家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