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绍祖回来时,和孙绍祖提提孙惠雁的事。
迎春和雨凌又聊了些闲话,雨凌就回去了。
下午,孙绍祖从衙门回来,刚下了马,一个婆子守在府门处,施了一礼,“孙老爷。”
孙绍祖回头一看,是姨老太爷家的方大娘,他双眉一皱,姨老太爷不是知道自己把陈姨娘打发走,而来遣方大娘闹来了罢?孙绍祖转念一想,以姨老太爷的脾气,他要么就亲来理论,要么就置之不理,断不会只遣个婆子来。
“方大娘来做什么?”
方大娘望着孙绍祖皱着的眉,已明了孙绍祖心中的想法,她微躬身子,“奴婢并非是老爷遣来的,奴婢是自己想来把一些衣服交给孙老爷的,再请孙老爷交给……二姑娘。”
“什么衣服?”
方大娘把一个系着的小包裹递到孙绍祖的手上,“这里面是奴婢做给二姑娘的衣服,奴婢听说二姑娘出了事,赶着来了,但请孙老爷能把这些个衣服交给二姑娘,也是奴婢的一番心意了。”
孙绍祖冷冷望了方大娘一眼,说是做给碧容的衣服,可是一天内怎么可能做出来一件衣服来。拿着包袱,就知道里面绝非是一件衣服。“方大娘倒不必挂念着碧容,她虽然搬去庄子里,却也不会吃什么亏的,方大娘把这些衣服拿回去罢。”
方大娘微微直起些身子,两行老泪从眼中落下来,“奴婢是眼看着大姑娘和二姑娘长大成人的,又见她们先后成为孙老爷的姨娘,奴婢没什么疼两位姑娘的,大姑娘是个病薄的,老奴还没来及得疼她,她就……眼前儿老爷就只一个二姑娘了,孙老爷就让奴婢尽尽奴才的心罢。”
孙绍祖没想到方大娘会提起惜月,他接过包袱,“有劳方大娘了。”
方大娘对着孙绍祖又是一拜,然后就走了。
孙绍祖拿着包袱,包袱包得极松,提着时,包袱里面的衣服露出了一角。孙绍祖无意一瞥,却愣在原地。那个颜色正是惜月一直喜欢雪青色。想着方大娘刚才说过意味深长的一段话,孙绍祖不再觉得方大娘只是来给陈姨娘送衣服那么简单了。
孙绍祖把包袱递给身后的厚朴,“去看看衣服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然后再给庄子里送去。”
厚朴接过包袱,退下去了。
孙绍祖回去了迎春的院子。
迎春见孙绍祖回来了,谈起了今日雨凌的话。“我才知道大妹妹原来是守贞的女子,你倒也劝劝母亲,大妹妹还年轻,这样待在家里岂不是浪费了大把的韶华时光了么?”
孙绍祖把外衣交到司竹手上,坐下来对迎春说:“大妹妹原本是母亲选的一门亲,是钱塘县里一家经商的张家,张家只一个儿子,虽然是庶出,嫡母却因无所出而视如珍宝。本是好好的一门亲事,不想这张公子身子多病,又经了一场子病后竟然就死了。张家想让大妹妹守贞,他们觉得是极有脸面的事,求到母亲门下。我原是不同意的,母亲却同意了,张家每年给大妹妹送来银子,就是安抚之用。就这样,大妹妹就在家里守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