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笑了起来:“看二姑娘说得,哪里这么严重了。”
香舍辞别了孙惠莹,孙惠莹让兜铃亲自送香舍出了大门。送走了香舍,孙惠莹像变了一个人,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话说得也多了起来。
“雅菊,你们可看到没有?到底是关键时刻见真情啊,我真没想到陈姨娘竟然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儿,正所谓‘锦上添花易,而雪中送炭难’啊。这样比下去,当年母亲不如真让陈姨娘做夫人了,”说着,孙惠莹眼睛望向窗外,脸慢慢的冷下来,“陈姨娘做夫人了,总比现在的夫人强一百倍!”
兜铃忙劝道:“还请姑娘仔细些。”
“仔细什么?!”孙惠莹的嗓门反倒大了起来,“我说得是实话,我也不怕话传到贾迎春的耳朵里。贾迎春真该端盆子水好好照照自己,她哪里比陈姨娘好?人人模样不如,心心地又是极差的,贾府里把个最没本事的庶女嫁给三哥,分明是不把我们孙族放在眼里!”
孙惠莹在屋子里讽刺了迎春一会儿子,累了,坐在榻上。忽然,孙惠莹觉得这样让香舍谢过陈姨娘似乎是太怠慢了陈姨娘。当初迎春说帮她去打通宫里的关系时,她还去迎春院子里示好过,而现在就凭着自己让香舍带的一句话,略有不妥。
孙惠莹见天色已晚,没再说什么,兜铃和雅菊服侍孙惠莹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孙惠莹吩咐兜铃和她嫂子,两个人去祥月楼买了一支碧玉钗子,等兜铃回来后,孙惠莹拿着那支钗子去了陈姨娘的院子里。
陈姨娘热情的招呼着孙惠莹。“二姑娘怎么还亲自来了,快快会下来罢。”
孙惠莹坐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半垂着头。思量了良久,孙惠莹才悠悠说道:“陈姨娘能相助,真真令我没有想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了。”
陈姨娘笑得没有一丝芥蒂的样子,“二姑娘既然不知道怎样说,那就不说好了,反正我们都不是外人。”
孙惠莹脸上更红,她从兜铃那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陈姨娘:“这是今儿早上我让兜铃去祥月楼买的一支碧玉钗子,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我的一番心意,姨娘拿着玩罢。”
陈姨娘惊喜的半接着小盒子,笑得多了分亲切:“二姑娘这是做什么,真真是让我不知道怎样好了,我如何能要二姑娘的东西呢,快快拿回去罢。”说着,陈姨娘把盒推回给孙惠莹。
孙惠莹见陈姨娘不接盒子,死命的往陈姨娘手上塞:“姨娘快收下罢,如果姨娘不收下,就是怪我从前不懂事了。”
陈姨娘见孙惠莹这样说,笑着把盒子交给香舍,转回头假意埋怨孙惠莹:“二姑娘啊,你看看你,真是个细致的人儿啊,以后可不许和我外道了啊。”
孙惠莹见陈姨娘收下钗子,笑着答应了。
两个人坐在一处喝起了茶,陈姨娘打发走丫头们,低声问孙惠莹:“二姑娘选秀的事不是定得好好的么?怎么中间会出了差错呢?”
陈姨娘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孙惠莹马上敛起了笑,双眼冒出火来:“还有谁,这府上除了那个庶女外,还会有谁这么狠毒呢?”于是孙惠莹就把整件事说给陈姨娘。
陈姨娘听完孙惠莹所说,啧了两下子舌头,“啧啧,真没想到夫人竟然是这样的人呢,枉费了二姑娘的一片痴意了。”
孙惠莹咬着牙说:“我早就看她不是个好东西,原还以为她改了,没想到,竟然在后面给我设了这么一个大圈套,真真是蛇蝎女人啊!”
陈姨娘假意劝道:“姑娘小声些,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夫人会对姑娘不利呢。姑娘难道不知道姜姨娘,不就是因为先前儿得罪了夫人,结果怎么样,被丢到家庙去了。姑娘啊,那可是家庙啊,是什么人呆的地方,不消我说姑娘也是明白的。”
孙惠莹一巴掌就拍在了小几上了:“我才不怕她呢,有本事她就把我也从这府里赶到家庙上去!”
陈姨娘见自己煽火煽得差不多了,差开话题和孙惠莹说起了别的话,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孙惠莹就告辞了。
迎春的院子里,司竹挑着帘子进了来,见迎春坐在小炕上看书,司竹走近些,悄悄回道:“夫人,听婆子说,昨儿香舍去了二姑娘的院子里两次。”
迎春没说话,又翻了一页的书。司竹继续说道:“今儿早上兜铃和她嫂子先出去了一趟,兜铃回来没多久,二姑娘就去了陈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迎春放下书看向司竹,微微一笑,“二姑娘倒是会寻到人,陈姨娘正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