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到现在,这段时间出现在迎春房里的人,都有嫌疑。
孙绍祖端详着几个丫头:“你们再仔细想想,初五之后,夫人的房里,可都有什么人来了,不管是府外人,还是你们自己院里的人,都仔细想想,一个个的报上来。”
绣橘想了会,说道:“除了我们六个常服侍夫人的外,小丫头是进不了夫人的内室的。”
孙绍祖眉头皱得更紧:“难道,这期间就再没有人来过么?你们可仔细想想了。”
几个丫头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出来。
“你们几个再在里间外间仔细找找。”迎春说道。
几个丫头又在里外屋的仔细翻找一遍,连被子都翻出来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
迎春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了,自己真希望那支珠花此刻就躺在哪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等着哪个丫头尖叫着拿出来。
但是,没有!全屋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丫头们的脸上遮饰不住的紧张,个个把目光全投向孙绍祖和迎春。
迎春闭上了眼睛,轻揉着眉间。
孙绍祖打量了几个丫头后,沉下脸来:“此事如果有人敢漏出半点风声,就是夫人都保你们下来,我也定不会饶了你们!你们都下去罢。”
丫头们都下去了。
孙绍祖和迎春对面而坐,夫妻二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紧张,焦急,茫然。
很久了,迎春先打破了沉默。
“我有一个办法,也只能说是试一试了。”迎春看向孙绍祖布满血丝的眼睛。
“说来听听。”
“请我们老太太出面。”
孙绍祖缄默了。
迎春低声对着眉头拧成一团的孙绍祖说:“我是这样想的,一,娘娘是老太太一手养大的,和老太太的感情非比寻常。二,此珠花也是经老太太之手,所以老太太是知情人,她出头办这事,再好不过。三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迎春说着盯住了孙绍祖的双眸:“元妃娘娘的脾气,怕是只有我们老太太最清楚不过了。”
孙绍祖沉思良久,才道:“现如今,只能让老太太出面帮着我们说说情了,但是我想着,贾母真的会替你说情么?你有这个把握么?”
没有!
迎春虽然没把这话说出来,但是迎春的沉默已经让孙绍祖得到答案了。
迎春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无路可走,也只能试上一试了。”
孙绍祖想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点头同意了迎春的办法。
迎春看着天色,已经快晚饭时分了,迎春叫进来司竹,仔细吩咐司竹莫透半点口风,现悄悄的去贾府,先知会老太太一声,只说一会儿子有要事,迎春夫妻将去见老太太。
司竹点头,悄悄出了孙府。
绣橘并没回新房那边,她不放心迎春这里,所以一直在门外伺候着。见司竹走了,也不问,叫厨房里做些清淡小菜,给迎春和孙绍祖摆了饭。
迎春哪里还有胃口吃饭,粥只喝了一口,倒是被孙绍祖逼着,才吃了一小碗。夫妻两个就这样胡乱的吃了几口,让绣橘把饭撤下去。
晚饭撤下后,孙绍祖陪着迎春夫妻坐在小炕上,夫妻二人相对无语。
往日里,迎春的房间里常常是欢声笑语,而今天,这里的空气都让人窒息,压抑。
掌灯时分,帘子一挑,司竹气喘吁吁的进了来,小声回道:“老爷,夫人,老太太那里会等着老爷夫人的。”
迎春一听,让司竹准备着,等二更时分,贾母那里的人都散了,迎春和孙绍祖就去贾府。
孙绍祖见迎春虽然心下焦急,但是却很冷静,安排得很稳当,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二更天刚到,迎春和孙绍祖只带着司竹和槐角,从东角门处悄悄出来。东角门外,早有司竹安排好的马车等着了。
夫妻二人乘着马车,直奔贾府的西边的小角门而来。
西边小角门早有贾母安排的琥珀等在那里,琥珀听得有马车的声音,心知迎春来了,守在角门旁。不多时,司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琥珀开门后,司竹扶着迎春,后跟着孙绍祖走进来。迎春和孙绍祖对着琥珀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