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自己所有的难关就都能平安度过了。王奶娘不由得脸色回转了些。她虽然心下有些同意,却不好意思欠冰叶的人情。
冰叶似乎是知道王奶娘的心思一样,冰叶笑着说:“如果王奶奶觉得欠了我的人情,那奶奶就给我些利钱好了,这样人情和债就两清了。”
王奶娘听了,一把拉住了冰叶的手,激动的脸色都有些发红了:“那真是谢谢你了,冰叶姑娘。”
冰叶一笑:“王奶奶真是太客气了些。”
二人说妥了,冰叶就走了,王奶娘心里盘算着怎样分银子的事。
晚上掌灯时分,冰叶竟然拿了来一百两银子来,王奶娘大喜,马上给冰叶立了张字据,并写明给冰叶的利钱数。
冰叶收了字据,把银子给了王奶娘,然后二人又闲话了几句,冰叶说姜姨娘那里还要有人伺候着,就走了。
第二天,王奶娘把银子还给了刘三宝家的,然后又去了迎春的院子里。
小丫头子在院子里见王奶娘来了,忙笑着招呼着王奶娘。另一个小丫头向里禀告去了。
不多时,绣橘出来亲迎王奶娘。绣橘扶着王奶娘的手,笑道:“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王奶娘微笑着问绣橘:“夫人回贾府那边去,一切可好么?”
绣橘见王奶娘有意打探,脸上笑着回道:“老太太等人一切都好呢。”说着,扶着王奶娘朝房中走去。
王奶娘见没打探出什么来,也不再问什么,和绣橘有一句,没一句的朝房里走。
迎春早知道王奶娘来了,但她还真不知道王奶娘此次来到底要做什么。
迎春迎进来王奶娘,拉着王奶娘的手就往小炕上让。王奶娘却并没有上小炕,而是扑通一声跪在迎春面前。
迎春见了,忙双手去扶王奶娘。王奶娘执意不肯起来,哭了起来:“夫人,老奴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还请夫人惩罚。”
迎春眉头轻皱,心却提了起来,她真不知道王奶娘到底做了什么。
“妈妈,有什么事,您老尽管说来,您老这把年纪了,跪着是做什么?”
王奶娘抽泣着:“老奴前几天,因犯了糊涂,去了贾府,从老太太和太太那里得了七十两银子,现都在我这里,请夫人收回罢。”
王奶娘把银子从怀里拿出来,双手捧到迎春面前。
迎春让绣橘把银子接过来,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奶娘:“妈妈,你是为什么去贾府里骗老太太和太太的银子的?”
王奶娘低着头哭道:“都是老奴不好,老奴因一己私欲,才出此下策的。”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出此下策的呢?”
王奶娘话一滞,抬头偷眼看向迎春,见迎春正盯着自己,慌忙低下了头:“老奴……夫人也知道,老奴还有一个小儿子,现在贾府里当小厮,可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媳妇还没说上。老奴想着,如果银子多了些,给儿子娶一房好媳妇子,那岂不是更好。老奴一世是奴,想让他们将来有个出头之日。”
说完这些话,王奶娘的心也提起来。这如果是在其他主子面前说出这些话来,王奶娘就会被打死。身为奴才,有些妄想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敢当着主子的面,说出来,那真真是不想活了。
王奶娘什么都敢赌,这次她也要赌赌,就赌迎春不会打死自己了。王奶娘虽然心下七上八下的,但是她总觉得现在的迎春,可不是不同于其他的主子们。
迎春没说话,王奶娘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迎春站起身,吓得王奶娘一哆嗦,她真怕迎春翻脸打倒自己,再叫上二门的婆子把自己撵出去。
迎春伸手把王奶娘扶起来,叫司竹搬把小凳,让王奶娘坐下来。
王奶娘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迎春坐下来,面色虽无任何表情,话却柔和了很多:“妈妈,不是我说你,你老这样行事,以后让老太太和太太怎样看我们?先前儿,你偷了金凤,我都不计较,但是你如果真把我当成傻子,那你就错了。”
迎春话锋一转,语气严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从贾府那边骗银子,我早晚是会知道的。但是如果真让我查出来时,妈妈,你要想仔细了,可不是你我现在这样说了。”
王奶娘额上渗出些汗来,她忙道:“夫……夫人,真是因为这个,我不想让我家的后人们个个成奴为婢的。求……求夫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