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听个响呢,你受累啊。”
孙绍祖气得又掀翻了房中间的圆桌和书桌,瓷器、茶壶茶杯和书笔摔了一地,乒乓声,连着丫头婆子们的尖叫声划破了孙府上方的天空。
新房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孙祖祖砸完了东西,他狠狠的出口长气,转身甩袖而走。
这场大婚,真是悲哀。
迎春见孙绍祖走了,放下了剪刀。绣橘和司竹两个跌跌撞撞的蹭过来,上下打量着自家的姑娘,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完了,全完了,姑娘居然骂出姑爷这么难听的话来,而且还动了剪刀,这还不被姑爷给休了!!贾府是不能回了的,可是从此后这些贾府的下人和姑娘要怎么过活啊。
迎春看着两双惊恐又担忧的眼睛,拍了拍绣橘和司竹的手:“没事的,万事有我呢,就算孙府容不得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饿死的,也许我们离了孙府,会过得更好呢。”
孙府的丫头婆子们都不敢靠近迎春,怕这位夫人发了狂,再捅她们几下子。新夫人连老爷都敢比划,哪里还会在乎她们这起奴才们?那时候可真就是连冤都没处诉了。
迎春斜睨着有些惧怕的孙府的丫头婆子们,冷哼一声,然后喊道:“还不快给我把晚饭端上来?还等着我亲自去问么?”
孙府的丫头婆子们都是一哆嗦,争着向屋门退去。
孙府的人全退出了屋外,屋内剩下的都是迎春从前的下人们。迎春看了众人一声,说道:“我们就是走,也要先填饱了肚子。”说完向门口喊去要茶,说是刚才喊得口干舌躁了。孙府的众人都吐了下舌头,这位夫人骂完自家老爷,还得咱们伺候着人家,真是活阎王啊,谱摆得够大了。
茶上了来,迎春正在慢饮时,却见门外有个媳妇子正在伸头探脑的往屋里看。迎春高喊一声:“给我出来!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
一个衣冠稍华丽些的媳妇马上跪倒在门口,叩起头来,不敢发一语。
迎春瞥了一眼,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那个媳妇一哆嗦,小声的回道:“老爷他……他……”
迎春一瞪眼:“他要死了不成?!”
媳妇马上又弯腰叩头:“夫人莫气,老爷让奴婢给夫人送来……送来……”
“是休书吧。”迎春接过了媳妇的话,冷冷的笑起来。
那个媳妇伏下身去,不敢回话,也不敢起来。
迎春看了一眼司竹,司竹为难的看着迎春,迎春瞪了一眼司竹。司竹马上走过去,接过了媳妇手里的休书,送到迎春手里。
迎春接过休书,展开来看,忽然轻笑出声。地上跪着的媳妇刚想偷看迎春,微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迎春说道:“告诉你们老爷,说休书我收到了,我马上就会收拾东西走人,烦你再转告他一声,下次好好练习练习书法,这种蟑螂爬似的字也是能写出来见人的么?小心丢了孙族祖宗八辈的脸。”
那个媳妇不敢回一言,只是低着头。
迎春看了她一眼,说了声“滚犊子吧”,那个媳妇先是一愣,马上站起身来,低着头退了出去。心里还在念叨着:滚犊子就滚犊子罢,这样的差事,这位新夫人没有拿剪刀结束自己的小命,已经很是开了天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