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与值得浪费青春

谁敢结婚，就把照片放在大屏幕上，看看他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多猖狂。人在一起久了，默契度都会高很多，和他们在一起，艾语然不用考虑形象，不用考虑心事没办法解决，人在一起玩，开心最重要啦。

    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多亏了有这么一帮朋友陪着艾语然，反正做什么事，总会有几个人陪。高三的时候，是有周六的，周日到周五都读书，只有周六的时候有时间放纵自己。按理说都是要高考的学生了，哪有时间玩耍，但是适当的放松，恰好能促进他们的进步。

    周六的时候，他们会想尽办法的玩，这个周六去哪，下个周六去哪，早就是一个月以前的计划。有段时间几个人对麻将特别痴迷，在满听，很多人都会玩这玩意，所以很多酒店宾馆都会有棋牌室。几个人玩得最疯狂的时候，就是去酒店里开房打麻将，在桌子上大家还可以交流感情，讨论数学题，说说最近自己的心事，也从另一方面促进了他们的成长。那时候艾语然就觉得，这些人应该会陪自己走过漫漫人生路的，因为大人或者老师们都说，在高中交的朋友，将是你人生遇到的最真挚的友谊。

    这一帮人中，大家好像都互相了解，艾语然特别感谢孟知琳把她带到他们的世界，让她的高中生活没那么无聊了，本以为会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谁曾想遇到了他们，改变了自己对所有高中艰苦的看法。

    在这一群人中，有一个男生艾语然记得特别牢，虽然长得很一般，但是个子很高。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想笑一下，几个人中，就数他要偏科一点。他经常嘲笑自己，母亲是个英语老师，自己英语成绩确实最差的。看到他的时候，艾语然会莫名感到开心，称兄道弟惯了，见到他后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嘿！

    说起这个同学，他应该是几个人中最幽默的一位，平日里表情真假让人分不清，所以艾语然治他的办法就是不断的开玩笑，讲到他笑点的时候自然绷不住，会开始大笑，然后假装责怪艾语然，要不是她在旁边的话他可以严肃很久的。“是是是，哥说的是，都是小的犯下的问题。”懂得适当的礼让，相互包容，朋友间的矛盾也会减少很多。

    听说有一次这位同学午觉后迷迷糊糊的，以为他爸在楼下等他送他去学校，下楼后看着一辆和自己家车很像的停在楼下，说都没说就坐上去，后来发现不对赶紧道歉下来站着。自己傻乎乎地跑到学校来给大家讲他丢了一个很大的脸，后来经常被大家挂在左边，以各种状态出来寻找乐子。他好像也不是很在乎面子这个东西，在这帮人里面，谁是什么样的性格，彼此心里跟明镜似的，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

    后来高三下学期，学习的氛围浓重了起来，大家好像很少聚在一起开玩笑了，只是偶尔累了的时候去外面透气的时候打闹一下。那时候周六照常放假，但是很少有人出去浪，艾语然离家近，就干脆回学校学习了，反正在学校有一个属于她的位置，只有在那里坐着，她才可以心无旁骛。

    大家的交流越来越少，但是心还是连在一起的，有一次孟知琳因为去哪里上大学和家里吵架，来到学校大哭了一顿。父母希望她留在省内，走出去了之后很难照应她，小姑娘不这么觉得，她想的是如果不把握这次机会，以后就很难有机会花四年的时间在其他的城市了。艾语然看她哭，心里心疼死了，悄悄跑到平时玩得好的那几个的位置上去，告诉他们孟知琳心情不好，且原因是什。

    说来也巧，那天是周五，上完课后大家就放学了，可以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听大人们和电视上说，就可以解千愁，孟知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想去酒吧转一圈。艾语然也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活了十多年，还真没进去过。问了平时最浪的那位兄弟，请他出谋划策。在大人或者别人的心里，酒吧是个很乱的地方，其实要分什么情况，有些地方还是很纯粹的。听说周围有一个清吧，就只是单纯的听歌喝酒的那种，很适合正在读书的学生们。既然孟知琳想去，大家都做足了准备。书包全部放在艾语然家，就说大家想一起出去吃个饭，待会来取。刚好外公外婆去老家了，阿姨也不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为他们去酒吧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一样。

    来到酒吧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几个男生就说好要保护好这帮女生的，以前在学校是，现在在外面也是。看着孟知琳难受，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也希望这个方法，能带她释放一下，能尽快投入到学习中去。来到酒吧之后，大家都在吃小吃，听台上的人唱歌，最后点了一打酒，还是八个人一起喝。艾语然和孟知琳坐在一起，除了安慰她不要难受之外，也让她多吃一点东西，感觉味道还不错，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谁知道，小姑娘拿着瓶子就开始喝，拦都拦不住，几个男生看不下去了，给彼此使眼神，以玩游戏的方式把那些酒全部解决了，还一边逗孟知琳开心，最后确实好了很多。

    孟知琳不胜酒力，喝了一瓶啤酒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几个男生互送几个女生去艾语然家，顺便去取个包，这件事也算过去了。过了今晚，孟知琳应该会好一些，艾语然给她说，现在都还没高考呢，怎么就想到以后的事了，能不能出省，要拿分数说话，分数考高了，才有资格走出去懂不懂。

    那天几个女生都没有回家，艾语然用座机给她们家里打了电话，然后招呼她们几个睡下。孟知琳的妈妈认识艾语然，也知道她们是很好的朋友，这样的事也是第一次发生，当然不好拒绝，所以孟知琳逃过了一劫。等第二天大家都清醒了，轮流去洗了澡，然后在艾语然家里开心的度过了一天。原来艾语然还会做饭，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大家都以为她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没想到煮面条的技术这么好。是啊，要是什么都不会，怎么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呢，有时候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做饭这种事不一直是她自己的事情。

    越临近高考，每个人的心越不能乱，艾语然给孟知琳说，她想要去许嵩的演唱会，以及那个民谣歌手的演唱会。后来民谣歌手没见着，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被抓了起来，从此很少出现在大众的面前。那时候艾语然觉得梦想有一点点破灭了，心心念念的东西，最后被打击成这样，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等他出来之后，唱了一首特别扎心的歌，艾语然一听那个歌就停不下来，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把她拉着，最后她写了张纸条给孟知琳，说是她从歌里听到的所有东西，只有开头和结尾是写艾语然自己，其他的内容都是关于那首歌，大致内容是：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当初一心想着干出一番事业，收拾东西就往外走。到了外面才知道其实所有的路都比自己想要的苦。没办法，生活啊，总是挂着这张嘴脸，活来活去，非死即斗。

    有人见过黑暗的小道群架的场景吗，有人不仅见过，甚而参与了那场表演。年少轻狂的内心里面，有些东西比乱世里的黑暗还可怕，守不住了，遭到了相应的惩罚。

    好在没花几年时间，嘿，醒悟过来之后，赚了点小钱。想干点正经事，虽然在故人眼中自己没这么争气，但是老母亲却笃定自己生了那么个天才。终于有一天，有能力照顾别人的时候，经人介绍，也自己摸寻，这位合适的姑娘出现在了眼前。我见过她眼里最清澈的样子，是那种带有光明的理想和未来。她的眼睛好似写着两个字—我们。。

    社会的舆论总会把人往坏的地方想，明明我看到的她就很好，人们却偏偏说她看中的是我做在三轮车上手拿大哥大脖子戴黄金链子的模样。我不信啊，我使劲试探，使劲避开，最终陷入她的柔乡，谋生了和她共度一生的梦想。

    眼前这个人太迷人，我愿意为她奋斗甘之如饴，哪怕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我想，只要我滴水不漏，应该就没有问题，可是最终纸没有包住火，有人抄了我的家，我沦落街头，我不敢回家。

    找来曾经那三五个好友说说内心那些无奈的故事，我们嘴里叼着香烟，我告诉他们，真正催着我的人生走向阴暗的，根本不是那个姑娘，而是我想给她的那一切。最终我回来了，还一无所有，我在她面前扇自己的耳光，一句话也没说。她哭了，我每打一次，她哭得越想，在外面流的泪她没看到，现在在家里，可把脸丢大了。我怎么舍得她哭呢，我把她抱在怀里死死没有松开，她手举起来，始终没舍得落下。

    经过岁月洗礼之后，我在她眼里看到的清澈越来越少，我知道，其实那些东西哪里也没去，只是因为我自己的眼睛看不清。这一生让她遭的罪，我多希望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一直以来，我们在别人不看好的婚姻里循规蹈矩的恩爱，也是她让我明白，人生可以重来，我们也一样。对了，年初的时候兴起了更换手机的潮流，我说给她买一部，她说别了，手里的还能用。我在她眼里没找到假装客套的目光，我知道，她是真正的融入了我给她的所有生活，就因为“爱！”这个破玩意儿！

    7分29秒的笔记。关于一首歌。

    从字里行间，孟知琳觉得自己读到了很多沧桑的语句，人们总觉得是为了别人才去创造更好的生活，但是从来没有问过别人那些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孟知琳知道，艾语然心里的那个看他的梦想破灭了，但是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愿意见上他一面的，顺便问问他，要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去，才能写出这样的歌词。

    民谣，是艾语然心里永远闪亮的灯塔，就算什么都不能打开她的内心，灯塔在里面，心也会发出光。喜欢音乐的孩子不会变坏，爱民谣亦是如此，如果有机会，还一定要和喜欢民谣的人说说那些心底的故事，交朋友只要用心，总会得到回应的，艾语然一直这么觉得。

    后来高考，经过那场“浩劫”，艾语然觉得内心强大了很多，原来大人们所以说的高考后就能长大是真的，原来真的有一些瞬间，是可以让人受益终身的。

    孟知琳的路走得很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艾语然特别羡慕她有父母管教的日子，虽然孟知琳觉得烦，但是那是艾语然一直渴望的。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渴望关爱，渴望被爱，只是很多时候要表现得坚强一些。

    上了大学，算是告别了曾经的生活方式，以前喜欢旅游的她，就这一点没戒掉。离开了高中那群好朋友，又在其他的地方适应新的伙伴，好在曾经不怕生，所以过得不艰难。那种一大堆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大家都来自天南地北，说句心里话，就算是一大堆人走在一起，也不敢大声喧哗，外面不比家里，入乡随俗，要懂得礼节也是硬道理。

    爱他们这件事艾语然没有戒掉，放寒暑假回到满听，艾语然还是会习惯性地约大家一起出来吃饭打麻将，然后说一些大学时候发生的开心事情和奇葩事。每年见面是必要的过程，除了联络感情，也会知道很多新鲜的东西。

    艾语然知道了其实这一堆好朋友中，有一个人一直喜欢孟知琳，只是怕打破这份宁静，所以一直不敢说，上了大学之后，想着有点不甘心，在电话里规规矩矩地给孟知琳表了个白，孟知琳平时没怎么注意这个问题，一直都拿人家当兄弟，那天那个电话，也被她当作玩笑。艾语然不知道，孟知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两个人看上去还是挺般配的，可能怕熬不过异地恋，所以才没有在一起的决心吧。孟知琳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艾语然是知道，只是那个人是谁，她没说。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是艾语然的熟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男生，她太了解孟知琳了，上大学来两个人一直没在大学找对象，应该就是在等些什么。

    褪去了高中的青涩，平时的马尾辫也解下来把头发披着了。好像艾语然身边的这些朋友，长相都很好看，每个人一打扮起来，都是楚楚动人的样子。

    做梦的时候，会经常梦见高中那段时光，但只要是关于以前那段时光，总少不了他们的影子。算起来，认识很多年了，高中这么枯燥无味的生活，却被他们几个过得多姿多彩，后来还去了不错的大学。每次在群里和大家开视频，不用遮遮掩掩的注意言辞，通常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还是在他们面前好啊，可以毫无防备。

    听说某某最近有男朋友了，被大家逼着交出来照片，却调侃她说配她绰绰有余，对方阳光帅气，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是祝福她语句，只是大家都比较爱闹罢了。

    青春啊，还是有一群人在一起才比较好玩，认真想想以后的日子，总觉得没那段时间过得自在，除了学习压力，什么都可以不考虑，这个清楚，倒也“浪费”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