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马车就到了贫民窑。
从马车上下来,吴疫特意注意观察了一下杜瑶的神色,这种地方任凭那个皇家女子都是不愿意来的,不要说是皇家女子,就连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不愿意过来的,他很想知道杜瑶见到这破旧不堪,气味难闻的贫民窑会有何表现。
从马车上下来,杜瑶打量了一番,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倒是多了几分体恤之情。
见此,吴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么多年来他见过的公主小姐们,唯有方青兮与杜瑶这二人不嫌弃这里。也唯有这二人在他的心里有了根深蒂固的位置。
“殿下为何要带臣妾来着贫民窑?”
“你来过?”
“是,臣妾几年前曾在这儿医治百姓,这里的百姓都认识臣妾。”
“原来你就是百姓们所说的医仙?”
“什么医仙不医仙的,那只是百姓们瞎说的,臣妾当年是奉师父之命出山四处给穷苦百姓医治的。”
“真没想到你也会来此处医治百姓。”
“殿下以为呢?我师父神医的名号不是空得的,这些年来达官贵人看病师父的要价不菲那是因为那些达官显贵的钱来得不干净,师父会把诊治的钱拿出来给穷苦百姓看病,师父总是告诫臣妾一个国家要想强大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民心,一个医者想要名留青史,就要有一颗医者之心。”
“原来如此,那想来刘老伯你是认得的,来,陪为夫去看看刘老伯。”
“好。”
刘老伯家的院子前几年吴疫派人修葺过了,虽说抵不过达官贵人家的院子,但也比之前好多了,起码在这贫民窑中算是舒坦的地儿。
来到刘家,吴疫便注意到刘老伯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吴疫与杜瑶皆没多想,径直入了院子。
“刘老伯。”
多日未见,吴疫注意到刘老伯的气色不是很好,他猜测刘老伯定是出了什么事。
“老伯。”
“公子来了,杜姑娘也来了,快坐。”
“老伯看起来气色似乎有些不佳,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杜瑶注意到刘老伯的气色是由急火攻心导致的气血上涌,没有看到刘婶的身影,杜瑶似乎明白了什么。
“刘伯,可是刘婶……”
“她先我这糟老头子一步,没了。”
听了刘老伯的话,杜瑶陷入了回忆。还记得她刚下山时特意来到了贫民窑,那个时候的她只是想看一看刘伯和刘婶。
没想到她来到刘老伯家时正赶上刘婶得了重病,那病生得古怪,刘老伯找了大夫也没能治好刘婶的病,都城里有些名气的大夫刘老伯请不来,还好她来了。
杜瑶在刘老伯家待了半个月,她明知刘婶已没有多少时日了她还是决定留在刘老伯家中。
她本以为刘婶会多挺些时日的,没想到刘婶还是没挨过命运的捉弄。
“刘伯,是杜瑶不好。”
“不,姑娘已经尽力了,这都是命,是老天爷要收了老婆子。”
看着刘老伯枯瘦如柴的身子,杜瑶与吴疫的心里也不好受。生老病死本就是人这一辈子要经历的,杜瑶和吴疫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的老人,只能留下银两,安慰几句而后离开。
马车里的氛围异常平静,杜瑶与吴疫并排坐着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车内的素锦见二人这般模样也不好说些什么,方才她从萧华那里得知刘老伯的事,她知道杜瑶和吴疫的心里都不好受。
“刘婶的病是你医治的?”
过了好半晌吴疫开了口,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杜瑶听到吴疫的话回答到。
“是,那个时候我便知道刘婶活不过一年。”
“那是她的命,不怪你的。”
吴疫看得出来杜瑶对于刘婶去世的事情很是介怀,他何尝不是?倘若他时常去看看刘老伯一家,刘婶也不至于看不到大夫。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地出人意料,由不得旁人去后悔。
他看得出来杜瑶是一个真心之人,她把她的每一个病人看做亲人,这样的女子只怕是世间少有,他应该庆幸这样善良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
注意到吴疫看自己的神色出神,杜瑶的脸颊一红,匆忙说到。
“殿下可是有打算将刘老伯接回太子府?”
“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父王在府中的眼线众多,我也不好越了规矩。”
纵使身为太子,吴疫还是有着自己的无奈,高高在上的太子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
听了吴疫的话,杜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吴疫的顾虑她明白,倘若执意将刘老伯接回府中,只怕会有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