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晔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这纸用的十几年前他亲手做的纸。”
“他一驾崩,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做这种纸。”
“还有上面的墨,用的全是贡墨,这种墨普天之下只有皇帝一人能用。”
“左相的手再巧,这两样东西他都不可能得到。”
“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两样东西,比圣旨更加难得到。”
这也是他一看就知道那封信是真的根本原因。
不夜侯看了看那张纸,又看了看那些字迹,反正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凤疏影笑道:“不管这封信是真是假,左相现在都是我们的人了,这是件好事。”
这事倒是事实。
左相今日过来展现的诚意还是很够的,他也把话说得很直接。
她不在乎信的真假,她只在乎左相的态度。
不夜侯摸了摸鼻子道:“也是,这老头看起来诚意还是够的。”
景墨晔没理他,而是对凤疏影道:“在这里可住得习惯?需要添什么东西吗?”
凤疏影还没有回答,不夜侯已经道:“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
“疏疏住在我家里,自然是她想要什么给什么,绝不会亏待她。”
他说完又贱兮兮地对景墨晔道:“要不你也学一下先帝自杀算了,成全我和疏疏?”
凤疏影:“……”
这货是怎么活到如今的?
她陷入沉思。
景墨晔要揍不夜侯,他极没出息地跑了。
凤疏影:“……”
所以他说那么贱兮兮的话,为的就是逃跑的爽感?
景墨晔没有去追不夜侯,只是递给了凤疏影一包栗子:“刚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人卖,就顺手买了些。”
凤疏影接过来一摸,这么冷的天,竟还是温热的。
她便知是他用体温给暖着,才能保持这么样的温度。
她长睫半覆,看了看手里的栗子,淡声道:“王爷不如如此。”
景墨晔微微一笑:“能为你做一点事情,我很开心。”
凤疏影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景墨晔走时把不夜侯一并带走了,省得他总围在凤疏影的身边。
凤疏影看着景墨晔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边不夜侯在骂骂咧咧:“景墨晔,你这样压榨我,你简直就不是人!”
景墨晔没理会不夜侯,拽着他走得更快了。
不夜侯扭头对凤疏影道:“疏疏,我晚上回家陪你一起吃饭!”
凤疏影听到他这话,便知道他今夜大概是回不来了。
他看着两人的样子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无奈。
不夜侯还在那里骂骂咧咧:“景墨晔,你够了!”
“我跟你说,你再这样对我,小心我哪天弄死你!”
凤疏影的眉梢轻挑,知道这是两人的相处方式。
她看了一眼手里还热乎的栗子,她伸手剥了一颗,放在嘴里,又甜又糯。
景墨晔对她的心意不用猜,明白又直接,却又不是之前那样咄咄逼人。
她把栗子放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