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虚到底因为身子骨差,行动多有不便,加上有公孙策和包公在一旁的劝阻,他和女儿孟春妮又在府上多待了三天,等着把身体养养好再离开。
期间他所喝的药都是公孙策端过去的,一开始孟若虚以为是公孙君若的意思,怎么都不肯喝药,后来得知公孙策也懂药理,才把药喝完。
药当然是公孙君若配的,她晓得那对父女不喜欢她,就让哥哥公孙策出面,如此一来既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冲突,也避免彼此之间误会的加增。公孙策知道这对父女不喜欢妹妹,也不会告诉他们药是谁配的。
展昭看着一言不发、忍受委屈的公孙君若,打心里感激她,而因为师父和师妹从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过,也非常的心疼她,因此这期间不论孟春妮如何明着暗着跟他提议让孟若虚身体好一点的建议,他都坚定地拒绝。
三日后,孟氏父女辞别包公,包公见孟若虚身体还是有点虚弱,本想让他继续住几天,却被对方果断拒绝了。用孟若虚的话来说,再住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四个字一出,就连平日里以好脾气称著的公孙策也听不下去了。你说他妹妹暗地里尽心尽力照顾这对父女,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还有最补身子的药都给他们,他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咄咄逼人,这算什么?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知道当时他从衙役那里得知孟若虚想要展昭休妻另娶,都快把他给气炸了,再看看这对父女对他妹妹的冷言冷语,他存了好几次想把他俩赶出府的念头,都被公孙君若制止了。她说,因为他们一个是展昭的师父,一个是他的师妹。
师父怎么了?师妹怎么了?师父和师妹就有权利要求别人做过分的事了?就他孟若虚心疼女儿,他就不心疼他妹妹了?搞什么嘛!一副就他们是受害者的心态,做给谁看?
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手臂突然被扯住。公孙策往旁边看,只见公孙君若对他摇了摇头。
哎——他公孙策的妹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他们公孙家虽然没有皇族命,但是把她当做公主一样来宠爱的!
“孟姑娘,孟老前辈身子尚未康复,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药材,你每日煎一帖给老前辈服下,不出十日他就能康复。”公孙君若走到孟春妮面前,把一袋药递给她说。
孟春妮转过身,冷冷道:“多谢公孙姑娘的一番美意,只是我们承受不起。”
“春妮,”展昭不悦地皱起了眉,“这些都是名贵药材,外头未必会有的,你就算赌气也不能拿师父的身体开玩笑。”
“我……”孟春妮看着展昭,又看看公孙君若,最后才勉为其难地收下,“别以为我收了这药,我就会承认你是我师兄的妻,我永远也不会承认的。”
公孙君若淡淡一笑,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承不承认我是你师兄的妻子没关系,就算全部的人都不承认我是他的妻,那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她看向展昭,眼里带着笑,“他承认我是他唯一的妻,今生今世要携手共度的人,那就够了,其他的人对我俩有什么看法,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你?”孟春妮瞪着她,低声说了句“厚颜无耻”。
公孙君若笑笑,道:“可是怎么办呢?厚颜无耻也好,脸皮薄也罢,夫君就是爱这样的我,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
孟春妮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一副『你真是不要脸』的嫌弃样,抓起包袱就站到正在和包公辞别的孟若虚身边。
送走孟氏父女后,展昭问她孟春妮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公孙君若看着他只笑不语,只等把展昭看得低下头,最后她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晚上回房间再说”,在他满脸的通红中离开。
夜幕降临,展昭早早洗了澡,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擦拭巨阙剑。屋内的烛火跳动,忽明忽暗的,就如他此刻忐忑的心情。
自从公孙君若说了那句在他听来非常暧昧不明的话后,从晚膳开始他就一直在想,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拷问他。他知道以她的聪慧,有些事即便他在信里只字不提,她也会从四面八方知晓。开封府的“好心人”太多了,只要是她想要的信息,即便这个不说,也会有其他人说的。
暖橘色的烛光流淌在剑身上,一会儿昏暗一会儿刺眼,他一遍遍地擦着剑,其实心神都在外面。
公孙君若去给小红看身子了,方才赵虎过来说小红身体乏得厉害,要她过去看看。如今小红已有身孕八个多月,身材渐渐丰腴,脾气也变了不少,时不时地拿赵虎出气,一点不开心就掉眼泪。赵虎却一直细心照料,无怨无悔,她的无理取闹他也照哄不误。用他的话来说,小红怀孕性情不定,他不包容还有谁会去包容?
外头响起轻巧的脚步声,展昭擦剑的动作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擦。
门被推开,公孙君若披着一身的月光进来,见到正在擦剑的男子,她略一惊讶,“你还没睡呀。”他中毒被孟若虚救了之后,一直都是睡得很早的,现在快到亥时了,他却还穿着中衣擦剑,这倒令她有点惊讶。
展昭一愣,抬眸怔怔望着她,好久才呐呐道:“你不是……要教训我么?”
瞧瞧那迷茫的表情和迷茫的眼神,怎地有种委屈的成分在?
“你当时不是说,晚上回房再说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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