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善物。 心中略一沉吟,他长袖一甩,一件宝伞飞出,缓缓打开。 宝伞色成七彩,上面挂满了翡翠,宝石,珍珠,玳瑁等等,珠光宝气,不可逼视。 宝伞一撑开,立刻丝丝缕缕的宝光垂下,护住周身。 荆血晟眼见苏邢的应对,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他暗暗掐诀,身后的魔头身高再次暴涨到十丈高,身上的骨刺清晰可见。 随着魔头的身子拔高,聚在苏邢身边的血光仿佛吃了十全大补药一般,上面浮现出一枚枚的符文,从远处看,就如同魔神的眼珠睁开,冷漠无情,俯视苍生。 “咔嚓,” 看上去气势惊人的宝伞被血光缠上,竟然出了一声难听的磨牙声音,瞬间就被腐蚀出一个个的虫洞,灵机开始溃散。 “吞,” 荆血晟用手虚抓,他身前的血光包裹住宝伞,从下面伸出一根根的血色触手,居然直接吞噬宝伞。 俄尔,就听啪嗒一声,宝伞成了废铜烂铁掉在地上,其精华部分,完全融入了血光中。 “好霸道的魔功。” 景幼南眸子闪了闪,苏邢拿出的宝伞品质不算低,起码是中上品的法器,可一个照面就被湮灭了灵机,直接被吞噬,实在让人惊讶。 下意识的,景幼南把目光投向荆血晟身后的魔神虚影上。 这尊高有十丈的魔神,没有鼻子,没有眼睛,平板般的脸上只有一个夸张的大口,在不停地开合。 即使隔得不近,景幼南依然能感受到这尊魔神虚影吞天噬地的气息,仿佛天地万物在他的面前,统统都是食物一般。 “有趣,” 景幼南眸子深处光芒一点点亮起,袖中的东华慈光星辰尺散出莹莹宝光,宛如星辰在运转。 “哈哈,” 荆血晟放肆大笑,周身的血光凝成半丈的长河,不断地冲刷而下,逼得苏邢一直后退。 两人修为相差不大,苏邢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渐渐地落入下风。 旗鼓相当的修士之间动手,先机很重要,一旦占据先机,就可以步步蚕食,优势会越来越大,到最后泰山压顶,一举灭之。 如今,荆血晟就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不急不躁,让血光完全缠住苏邢,令他没时间施展强横的道术,只能苦苦抵抗。 “可恨,” 苏邢暗骂一声,他斗法经验丰富,如何不知道对方的打算,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他心里明镜一样,却没有破局的方法。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苏邢已经退到了宝台边上,还有三步的距离,他就会触动宝台禁制,被传送出去。 这样一来,就是输了。 银河两岸的少年们看到苏邢满头大汗,大多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华羽宫虽然打的旗号是斗法交友,但上来第一场就是大败,无疑是灰头土脸的。 来参加果会的这些人,身后的势力大都比不上华羽宫,以前也没少吃华羽宫的亏,现在能亲眼看到华羽宫来个开门黑,都是心里暗乐。 世俗中,仇富心理随处可见,而在仙侠世界中,由于各大势力之间实力的差距更大,修士们对于高高在上的大势力跌跟头,向来喜闻乐见。 眼见胜负要分,苏邢突然如同钉子般站稳步子,不顾从上方落下的血光,一拍袖囊,一张枯黄的符篥摇摇摆摆升起,到了天门三尺之上。 符篥只有半截,残破不堪,没有半点的宝光瑞气,看上去普普通通。 可是当符篥轻轻晃动,与虚空之中的五行元气呼应之后,这道符篥开始褪去了岁月的沧桑,爆出难以想象的锋芒。 浩浩荡荡的通天光柱从符篥正中央冲霄而起,在半空铺开,化为盏盏金灯,如檐下滴水,络绎不绝。 在灯光的照耀下,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血光如同冬天阳光下积雪,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消失的于于净净。 血光一破,荆血晟就受到了反噬,眼角露出血泪,直直挂了下来,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死死盯着苏邢,开口道,“苏邢,你倒是真舍得。” “哼,” 苏邢背后灯光如璎珞,他一步步向前,就像从史书神话中走出的神佛,不可战胜。 借助符篥残存的力量,苏邢仰天长啸,酝酿许久的云水真气终于汹涌而出,刹那间,整个宝台上风起云涌,惊涛拍岸,一波又一波的水气越堆越高。 可以想象,一旦这种力量释放出来,肯定是石破天惊,霸道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