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公平。你应该知道,我向来是把你当作是我的弟弟一样去看待的,对于那时候的那件事情,我只能够说是……”
“不需要解释,真的,不需要了,我已经没有那么渴望你的狡辩了,你也当是同情我就好了,就让我一直埋怨你吧,好歹,我还能够有一个可以埋怨的人,也不至于觉得自己太过无能。”这样的话本来小棠是险些就要说出口的,可是,终于还是忍住了,就只是说了“不需要解释”这几个字,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被自己抛弃了的可怜虫,还要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个不至于将自己完全舍掉的理由,可是,又还要小心翼翼地维护那样一个根本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借口,就为了能够叫自己好受一些,这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另外一种不同的取暖的方式,就为了让自己在自己的心里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怜。
纪燃的絮叨还没有结束,多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像是为了引出某个话题的前缀一样,这样的笨拙的说话技巧好像已经被每一个认识他的人给看穿了,可是他依旧还是用得很欢脱的模样。
“纪燃,我恨过你,但现在,我只希望我从未认识过你……”小棠终于说出了一句狠话,应该是叫人会想要发脾气然后抓住他一问究竟的,可是,他就是说得很平静的样子,叫人就算是想要对他表示出恨意也生不起来气,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伤,就像是,失去了这个人一样。
纪燃从来就不能够好好地处理跟小棠交谈会遇到的那些窘境,他明明可以将他的赖皮在说话当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然后叫对方哑口无言的,可是,他就是在小棠面前失去了这样的技艺,大概,就是因为期待过高了吧,一心就把这样一个人当成了自己,所以,甚至都不敢忍心说出几句叫小棠难堪的话。
“你这个小子,尽要说这些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纪燃强忍心中的那一点不忍时才会有的悸动的感觉,他深怕说了什么话之后就会将小棠给不小心推到了自己再也不能够见到的地方,他恨小棠,不是不恨,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去计较,但就是恨不起来。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究竟是有多么不知好歹,但就是忍不住,变得更加脸皮厚了起来。
原本,他应该兴师问罪的。
“你去找过杨希澜,被拒绝了,所以,现在,你应该是很恨我的才对,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机会。”
“说什么抢不抢的,我的确是找过杨希澜,可是,杨希澜留不了我的,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我看得出来,她对叶扬若藏着的不单是恨,你现在跟着她,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就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杨希澜没有想要用你吗?你就一点没有怀疑,是因为我先去找的杨希澜,然后,告诉她,叶扬若从来就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正经的事情,你说的话全都是自己胡诌出来的,根本就不可信,所以,她才会没有用你的!”
“那又怎么样,本来那件事情就是当事的人最清楚,可是,现在到了这样的一种一部,所谓的真相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以为的那么重要,在大多数人心里最认可的那一个才是真相,我么都知道!”
这果然很符合纪燃一贯的思想,他就是这样的,不愿意顾忌一件事情本来的样子,只要能够符合自己对利益的追求就可以了。
但是,在他看来,他是极其不愿意自己跟小棠就因为杨希澜闹翻的,他对小棠是由一种不忍的,那就是亏欠的感觉,尽管他从不愿意承认。他是一只毛色光滑的老狐狸,看得清楚那些假的面目,所以,他看得明白杨希澜不是一个多么坦荡的人,这两个人最后究竟是谁跟着杨希澜都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自己从来就是要求冒险的,追求这样的刺激本没有什么,但是,如果说因为这样的一种危险的附和让两个人之间的裂痕变得更深,却是一点也不值得的。
“你就是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愿意承认是自己错了,你太可悲了!”
“是吗,可我却一直乐观地活着……”
似乎是前言不搭后语,但纪燃就是没有想要跟小棠有什么争执。总之,这两个人,看着就是很奇怪的那一种,根本就像是那种冰和水的关系一样,在有些人看来这两个人就是同样的不该被赋予绝对的信任的,但有些人又觉得他们像是不会完全融合的两种人,可是,两个人就是一直矛盾又微妙得不会完全将双方伤得彻底地那样,总叫人不能够完全看懂。
小棠对纪燃就是有一种很不能够完全忍受的感觉,不管自己怎么压抑,可是,看到这人这样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对他太过苛刻了就是自己的不当了。他试图将过去的那个自己给完全埋葬了,可是,总是有人想要将他给挖出来,然后暴晒在光下边,撕毁得面目全非,他本应是对自己保护得最好的那一个,偏偏是对自己最苛刻的,以至于,就连自怜的能力都没有,然后,就只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加悲哀。
“我其实知道,你也不是想要帮杨希澜的,我没有想要找你的麻烦,现在,那么多的人守在外边大概也就是想要看我们的笑话吧。杨希澜会找到你是在我开始想要公开叶扬若的事情之后的,她想要找一个人把我这样的说法给压下去,可是,她用的力度有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重,大概,也是有一种坐观事情发酵的心态的。那些人啊,都想要把自己控制的位置可是又又不想要把自己暴露在中心的。原本就不应该将你牵扯进来的,但现在,我们两个应该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操纵了,但叶扬若……唉……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说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投奔了杨希澜所以才会让我吃闭门羹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不需要这么多的埋怨给对方的。”纪燃总像是有不能够完全把话说明白一样,他看着叫人觉得有一种可怜相。
小棠就只是瞪着纪燃,他好像是不能够完全看明白纪燃这个人一样,他看透了纪燃那样一套用来谄媚的虚伪的伎俩,可是,在用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也会有一点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