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声再次转为婉婉叹息;琵琶声渐渐隐去。二胡声起,凄凄凉凉,催人泪下,
“伸一只纤纤玉手;挽髻插簪
弄一个悲凉千秋;镜中、水中
是谁的,长发散乱
哦...
一丝冷香飘断...”
乐曲的缠绵悲切,余音缭绕于夜空之上。
也就这时梦露从梦中缓缓走出,一个充满涟漪的梦就此破碎,悲伤的梦还需继续前行...
擦去心里的泪水,再次痴迷的投入到音乐里,宁愿不会醒来。
乐声继续,目迷五色依然不见踪迹。
筝音有如山涧潺潺的溪泉,二胡如孤鸿飞过时的几声清叹。
算珠依然被信手拔弹,拨珠人儿素面朝天,
一声声清新的音符泻出指尖,
使你惬意的神情不自觉地随乐声依然。
盗跖一阵后怕,这猴子如果哪天觉醒,会不会弄死我...
*
他想起,他叫目涩,眼睛不好。
不是不能治好,是治,不好。
妈妈是让他出来打酱油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却是觉得浑身没有了气力,身体慵懒的向着某个无定义的方位蠕动着。
眼睛不好,路很暗,周围是很嘈杂的人,喧嚣着呼吸像极了某类软体动物。
空气污染指数努力着攀向高峰,汗水和汗水的味道混淆着、蒸腾着。
昏暗中扩散的瞳孔掩盖了每个人的面容。
“小兄弟,给你,拿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好听到不忍拒绝他的请求。
声音袭卷目涩的大脑,持续了一个短暂的空白。手指不由些许松动,没被过滤的神经触及到一个软软的物体。
“抓住他”
“快,就是他”一个女生尖叫着。
“把他拦住!别让他跑了...”周围的人群附和着。
他心里很明白‘我是清白的,我得离开...’
‘不、不,我不能走...’
潜意识里的矛盾着,无意识的奔跑,奔向一个无边的昏暗。
那些蠕动着拥挤的人群,此时惊恐的闪避着、躲藏着,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周围的人没有阻止目涩的任何意愿。
目涩的身体拚命奔跑、意志拚命的衰老。不能停、绝不能停下来。我要清白...
终归还有路的尽头,一堵墙,很高很高的墙挡在了前面。
“他跑不了啦,前面是死路”
“小子,把包还我”
“快追,这回看他怎么跑”
“快,爬过去。爬过去你就清白了,爬、快!”那个声音又响起。
他拼命的爬行着像真正的软体动物,他终于爬到了墙头,却一头栽了下去...
墙的这边,无边的黑暗,真正的暗...心灵的暗。恐惧、孤独、悲哀...
“朋友,欢迎你的加入...”
一个熟悉、飘渺、游离的声音响起。
目涩醒了,汗拼命流出,虚弱的问自己:“我是清白的吗?”
*
左徒停止了吟唱,衣襟被全部打湿,此时的他状态近乎虚脱。
这还是182B时不时帮自己一把,如果目涩在梦境中稍微一反抗自己就满盘皆输。
目涩或许输在过于自信,他没把左徒他们当做敌人看待。
谁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想法呢?嗯,这个比喻不太贴切。大象会在意你的想法吗?
就算左徒破了梦露的梦,他依然没有在意,等级的差距实在太大。
大象把你弄死合理吗?合理。你把大象弄死也很合理,它是凭实力,你是走套路。
你套路死了一只大象,合情合理。
目涩输了,他们没有觉得公平与否,输了就是输了。不得不说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是运气吗?
左徒造的梦是假的,经历却是真实的。
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