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人睡梦中无意的梦呓,却让染沉坚硬无比的心脏,瞬间破碎成泥。
“君离哥哥……”又一声悲切又不舍的叫唤在耳畔反复回旋,那人喊得这般眷恋与无助。
他起身,捂着那颗即将崩塌的心脏,落荒而逃。
离开了云浅身边,染沉跑出了封神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的不适越发加重,暂停不下慌乱的情绪。
“云浅……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夜君离!”他喃喃低语,无法接受当前的事实。
他握紧拳头,调整了魔息,怨毒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怖,但瞬间抑制了下去。
……
再回封神陵时,云浅已睡醒了一觉,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梦中缓和过来,有些愣愣地看着染沉。
染沉往床边坐了下来,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伪装地笑了笑:“醒了?”
云浅好像完全不在状态内,神情有些恍惚:“我……刚刚做噩梦了……”云浅顿了顿,“我,有些害怕。”
染沉并没有开口询问云浅噩梦的内容,直接安抚道:“我在这呢,不用害怕。”
“我想回戮神殿看看。”即使云浅说得格外小声,但敏锐的染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嗯?”他不可思议地疑惑道。
“没事没事。”云浅摆了摆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染沉依旧笑着,但那柔和的笑意却有些变味了,问道:“冷不冷?我去同灼羽要多一床被褥……”
"染沉。"云浅喊了他一声。
那人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教我御剑?"
"再说吧..."染沉便自行离开了,动作还有些匆忙。
御剑?他也不打算教了,他不会让云浅离开!
灼羽对于染沉的所作所为,存在着莫大的隔阂,她接受不了,因此,当下对染沉的态度有些恶劣。
“你来做什么?”灼羽背过身去。
“有个事找你帮忙。”面对灼羽的态度,染沉也并未觉得难以启齿,直截了当的说了目的。
毕竟是他的姐姐,嘴上说着狠话,心却是软的:“说吧。”
“你出面,将云浅暂时关在神息楼。”染沉语气平静无波,看不出一点玩笑的意味。
灼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理由。”
“照做便是。”染沉仅仅丢下四个字,且在灼羽屋里拿了一床被褥,转身便走。
灼羽对于染沉向来是有求必应,无论染沉做了什么,他也许也是抓着这一点吧。
果不其然,隔日,云浅便被灼羽锁进了神息楼。
然而,使染沉未曾想到的是,神息楼上的熊熊火把,却给了云浅险些致命的一击。
他以为将云浅关在亮堂一些的地方,不至于让他那么害怕,他的目的仅仅只是想阻止他回戮神殿而已。
他知道云浅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但他不愿意亲自动手将云浅囚禁,需要灼羽出面。
被锁在神息楼的云浅,情绪面临崩溃。
“不要烧了!不要了!求求你们,不要了……”他似乎产生了严重的幻觉,一些骷颅在大火中向自己飞袭而来,瞬间又化成灰烬。
“不要烧……”
那日,从血冢台救回云浅,染沉一直认为云浅昏厥是因为被浓烟呛喉导致短暂窒息,却从未料过,是因为云浅对火光的惧怕。
他怕火,不止一点点恐惧。
被团团火焰包围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儿四肢却开始发生僵硬,渐渐失去了呼救的本能。
这里的火光,比那日血冢台的更为刺眼。
直到隔日有人送了早膳过来,才发现了这场悲剧。
... ...
灼羽到来的时候,染沉已抱着怀里的那人,在神息楼坐了一日,眸光没有半点焦距,空洞地望着某处。
怀里人的体温在染沉疯魔了一般的救治下,终于逐渐恢复了正常,面上却是青灰色的,是差点死亡的颜色。
“他怕火……我竟然不知道……”染沉忽而开口道,脸上皆是苦笑。
他因为自己的妒忌心,差点无可挽回的酿成大错!
拼了命救他,却差点成了亲手扼杀他的人。
片刻,那人感知到一只冰凉的手落在自己面上,缓缓睁眼:"染沉...你什么时候教我御剑?"
终于,武装了一日的坚强,在此刻彻底崩塌,他终是泣不成声……
“染沉……振作一些...”又是灼羽未曾见过的染沉,她不忍再打击他,只是提醒道:“夜君离迟早会找到这里……他,躲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