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沉早已命人将血冢台的寒灵散毁灭,生怕打草惊蛇。
他与一忧过来时,夜君离正坐在血冢台边上,不知道在深思什么。
“圣君,找我有何事?”每回在夜君离面前,染沉总是可以毫无破绽,伪装得天衣无缝。
他能忍,为了这条复仇路,他忍了多久…
“我需要他身上的仙气帮我洗礼魔息…”原来夜君离早就察觉得出,一忧身上有股独特的、若隐若现的仙气,这样干净纯粹的仙气,实属难得。
一忧大概明白夜君离在说些什么,于是便大着胆子跟他抗拒道:“你对云浅哥哥那么坏!我不要给你!”
无人可以顶撞夜君离,他显然不悦,用余光扫了一眼一忧,不耐道:“这可由不得你。”
继而转身与染沉说道:“染沉,动手吧。”
洗礼魔息需要染沉在一旁设防,不给任何人惊扰,正当染沉认为可以趁这个时候在一忧身上下功夫的时候,云浅出现了。
他似乎是快步跑过来的,抵达的时候,气喘吁吁,脸色有些难看。
他果真猜的没错,方才他看到见邪似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便觉得夜君离此趟将一忧唤去,绝对会有危险。
即使跑得筋疲力尽,开口却是歇斯底里:“夜君离!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我听你话你就放过一忧么?”
他胸口起伏得厉害,话音刚落,便红了眼眶,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夜君离本想不管不顾将他支走,却发现他跑过来时,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竟产生了不适时的于心不忍。
洗礼魔息虽然不会对一忧的生命造成威胁,但会减弱他的阳气,身体会变得虚弱。
夜君离想了一刹,开口道:“我会给他时间修养。”
“不好不好!”云浅耍赖般跑到夜君离面前,情绪一直不得稳定,扯着他的衣袖,“不好!一忧他…一忧他…不要这样对他…”说着,他又开始嚎啕大哭。
夜君离发誓,云浅被自己折磨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得这样厉害。
这样的举动真是使他防不胜防,看得染沉也目瞪口呆。
两人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染沉是没有立场,而夜君离,则是有些吃惊,云浅一直都是以仇视的姿态面对自己,当下这副耍赖的样子,像极了从前。
带着哭腔的声音时断时续:“真是…骗子…骗子…”
忽而,云浅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好,不骗你,我不碰他便是了,不哭了…”
他的声音极轻,令云浅的哭声一下子便止住了,委屈之意好像自然而然地卸下了。
瞪着无辜的眼睛傻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怀疑道:“真,真的?”
“嗯,真的。”银纱般的月光淌了下来,照亮了身侧之人的轮廓,使云浅不自觉地走神,仿佛触碰到了无法诉说的曾经。
萤月映照下,云浅怔愣了片刻,露出了一个溢出星辉月色的满足浅笑。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旁那双冰凉的眼睛,燃起了仇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