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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去,找你家男人,他有金牌。”谢蕴南一翻白眼。
“那,好吧。”秦红英面色微红,一扯马缰,飞奔而走。
待见到陈景元,秦红英大吃一惊。陈景元宗师境高手,不想竟负了伤,神情憔悴、萎靡不堪。满屋子里,都是草药味道。香草和六毛等人,早急的跳脚。却是干着急,没办法。
“发生何事?怎么会受了伤?”秦红英急问。
“不妨事的。”陈景元微微一笑,说道。他正在疗伤,盘膝坐在床上。猛然见到秦红英,很是惊喜,收功站了起来。
“是谁伤了你?”秦红英眼圈一红。
“唉,终南山的老妖怪,都到了京城来。”陈景元轻叹一声,无奈摇头。天魔功出世,江湖震动。隐居的高手,都被招惹出来。这些人修为高绝,远离俗世,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江湖高手,一拨接一拨。皇宫风声鹤唳,陈景元疲于应付。再严密的警戒,对江湖高手来说,根本毫无用处。总算有陈景元坐镇,一些江湖宵小,不敢太过嚣张,收敛了很多。
但前几日,有先天高手,直接找上陈景元。几个老妖怪,白须白发,怕不有一百多岁。他们不耐寻找,只想擒下陈景元,拷问天魔功下落。一场大战,陈景元以一敌三,身负重伤。
好在,这些老妖怪,认得太乙神拳,不敢欺人太甚。
太乙神拳,无梦大师成名绝技,江湖上无人不知。
传说,无梦大师的修为,无限接近炼神还虚,神仙一流人物。他的徒弟,谁敢欺负?真把陈景元怎样,他们承受不起怒火。
何况陈景元,本身修为不俗。几个老妖怪,单打独斗,不是陈景元对手。无奈联手对战,虽说伤了陈景元,但他们自己,也是受伤不轻。此时落入军阵包围,活命机会不大。
几个老妖怪,不想殒命此地,只能匆匆退去。
“可恶。”秦红英咬牙,“早晚有一天,烧了他们老巢。”
陈景元莞尔,一把抱过秦红英。“你怎的回来了?殿下呢?”
“啊!”秦红英被抱住,顿时羞红了脸。跟做了贼似的,忙四下乱瞅,生怕被徒弟们看到。待见旁边没人,才心神略定。低下头,埋进陈景元怀里。只片刻,又倏地惊跳起来。
“金牌,金牌给我。”秦红英一伸手,说道。
“哦,要金牌作甚?”陈景元糊涂了。
“殿下去了洛阳,我要去追他。”秦红英急道。
“殿下去了洛阳?去洛阳作甚?”陈景元惊问。
“哎呀。”秦红英不干了,伸手往陈景元怀里掏。“你咋这么多问题?等回来告诉你。”陈景元苦笑,任由秦红英掏去金牌。至于金牌用途,自有他向枢密院报备。
“好好养伤,等我回来。”秦红英说罢,转身出门。
院子里,香草和六毛等人,正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听到,殿下去了洛阳,顿时心思活动,都想要跟着去。但是不等张口,陈景元已经跨出门来,黑着脸,一声冷哼。
“堵在这儿干甚?混元九式,一人十遍。”
“啊?”六毛等人一声哀嚎,撒腿就跑。
“师娘,让弟子去吧?”香草问道。
“京城也不消停,留在你师父身边,照顾好师弟。”秦红英说罢,看一眼陈景元,轻轻点点头,快步而去。
秦红英一来一回,不过一个多时辰。即便如此,还是出了事。
柳礼带领亲卫营,一人双马。一路上,歇马不歇人。秦红英回城的功夫,他们已经赶到京城。不巧的是,遇到谢蕴南之前,却先碰上了巡查禁军。柳礼拿不出军令,禁军如临大敌。
柳礼急着赶路,火气不小。偏生,禁军职责所在,坚决不肯放行。这么一支精锐骑兵,没有枢密院军令,私自调动,等同造反。两句话一呛,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就是一场大战。
关键时刻,谢蕴南赶到,暂时阻止了动手。问题是,他无职无权,禁军根本不认他。解释了半天,越发引得禁军猜疑。就在这时,禁军大队人马赶来。封锁道路,将亲卫营团团围住。
原来,巡查的将官,早将此事上报。但他的汇报,只说有一支骑兵,没有调兵命令,已经接近京城外围。却不料,上官误以为,有一支骑兵,杀来了京城。此时,朝堂已经震动。
眼看大军围住自己,柳礼岂甘束手就擒?一声令下,亲卫营收拢阵型,眨眼间,变为锋矢阵。全营提枪在手,身子微微前倾,枪尖斜斜指向前方。人马浑凝一体,铁血杀气,透阵而出。
柳礼耐心耗尽,他要下令冲阵,杀出包围。
他这里锋矢一成,对面就是一阵混乱。京城禁军,耀武扬威,那是行家里手。真格战场拼杀,可就趴窝了。亲卫营,全营静默无言,仿佛猎食的猛兽。连胯下战马,也是凝立无声。
五百人,千匹马,浑然一体,煞气凛冽。
柳礼长枪指天,眼神冷漠。谢蕴南知道,柳礼的长枪,一旦向前落下,那就是攻击的命令。正对面,禁军旗幡乱晃,阵势已然不稳。领兵将官连声喝令,却是毫无用处。
忽然,数十支箭矢,向着柳礼射来。只不过,有人先发,有人后射,凌乱不齐。箭矢软绵无力,好似随风飞扬。还没到柳礼马前,已经跌落在地。柳礼眼神一寒,就要下令冲锋。
不料,对面陡然大乱。柳礼骑在马上,看得真切。不少禁军,竟扭头就跑。一个带一群,一群带一片。转眼间,禁军军阵大溃。柳礼看的傻眼,他还没有攻击呢,禁军竟然吓跑了?
莫名的,对面军兵一跑,四周的也跟着跑。数千禁军,至此彻底崩溃。柳礼若是敌军,此刻,只需衔尾追杀,比杀羊还要轻松。看着狼狈逃窜的禁军,柳礼毫无胜利的喜悦。
守护我大宋京城的禁军,就是这么个怂样?
秦红英出了城门,正看见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