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锦毛鼠双脚一个垫步,纵身而起,半空中身子一团,竟突然改了方向,一头向着人堆里扎去,眼见就能冲入人群逃之夭夭。
突然,从人群中哗啦飞出一条锁链,不偏不倚,正缠在锦毛鼠的腿上。身子一滞,扑通一身摔到在地。不容他跳起,秦红英的剑尖,已经指在他的咽喉。
锦毛鼠不理咽喉的剑尖,愤愤的看向扔出锁链那人。他娘的,锦毛鼠堂堂一世英雄,竟被小人暗算,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扔出锁链那人,一身粗布衣裳,满脸皱褶,可不正是汪德章。这一手飞抛锁链拿人,却是汪家祖传的手艺,管你江洋大盗、鸡飞狗跳,锁链飞出,十拿九稳。
“呵呵,秦娘子,又见面了。”汪德章笑呵呵的,和秦红英打着招呼,手底下可不闲着。抹肩头拢二背,干净利索,眨眼间,把锦毛鼠捆了个结实。
开封府的差役都看傻了,这是行家啊。比他们手底下那两下子,可是要强的太多了。纷纷见礼,询问来由。有这手艺,肯定是公门中人啊,天下公门是一家嘛。
应付过差役,汪德章走到秦红英面前,拱手说道,“秦娘子,我有万分火急之事,正要找你们夫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秦红英对汪德章的误会,毫不在意。迟早都是夫妻,早一点儿怕啥?
锦毛鼠暂时被差役带走关押。秦红英领着汪德章,直奔开封府后堂。那个小祖宗还在这里,她哪能一走了之?皇城司的军兵,自是认得秦红英,也不阻拦,由她进出。
片刻后,于飞跟着秦红英、汪德章,出现在锦毛鼠的面前。此时,锦毛鼠已被带到了刑房,大字型绑在木桩上。
“你就是锦毛鼠?”于飞好奇的问道。
“你是哪个?”锦毛鼠浑不惧,眯眼瞧着面前的小不点儿。
“我是御猫。”于飞满满的恶趣味。
秦红英被于飞逗得咯咯直笑。猫吃老鼠,小殿下果然会玩儿。锦毛鼠这个腻歪啊,一个屁大的孩子,竟也来消遣某家。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你可是来自陷空岛?”
“你竟知道陷空岛?”锦毛鼠大吃一惊。身子一下挺起,崩的身上绳索吱吱直响。他万料不到,一个小孩子,竟知道他的来历。问题是,陷空岛可是秘密,外面人怎么会知道?
“真有啊?”于飞懵了。
他本是戏谑之言,拿着后世的演义,撩拨锦毛鼠呢。谁知锦毛鼠这么大反应。看来这陷空岛,竟是个了不得的地方,藏着了不得的秘密。
“我问什么,你定是不会回答吧?”于飞问道。
“某堂堂英雄,岂能如你所愿?”锦毛鼠不屑的说道。
“这样就太好了。”于飞一拍手,笑道,“你可千万不要服软啊,让我多玩儿一会儿。”
在场几人都是一愣,这是啥意思?有这么问口供的吗?楞劝别人千万别招供,真是没见过。锦毛鼠都是一怔,不知道于飞要玩儿什么把戏。
于飞在身上掏摸了半天,从怀里竟掏出一个小瓷瓶,举起在锦毛鼠身前晃了晃,说道,“知道赤脚虎怎么死的吧?嗯,就是这个。”
于飞眼见着锦毛鼠,身子就是一颤,虽是微微一瞬,但是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知道有门,继续威胁。
“不用太多,只要一点点。”于飞说道,“十息,这毒素就会进到你的血液里,游遍全身。然后钻进骨头缝儿里。到了午时,就会开始发作。你知道发作之后,是什么滋味吗?”
秦红英汗都流了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动,心里异常的烦躁。她觉得自己身上,一下子又爬满了蚂蚁,正在她的骨缝中噬咬。
锦毛鼠变了颜色,这情形他是亲眼见过的。赤脚虎临死之时,凄惨无比。再强硬的汉子,也无法抵受万蚁噬身的恐惧。
那种痛苦,真不如一死了之。汗从脖颈上流了下来,看着于飞手中小小的瓷瓶,眼里闪出惊惧。
“你杀了我吧。”锦毛鼠无法强硬,只求速死。
“这就服软了?”于飞不屑,“我还没有开始呢。”
锦毛鼠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刑房门外的动静打断。徽柔突然闯入了刑房,气急败坏的瞪着于飞。随后跟进来的兵丁,无奈的苦笑,他们拦不住啊。这小公主都气哭了。
“红英姐姐,他刚刚救了我。”徽柔哭了。
秦红英顿时头大如斗。这都是啥状况?秦红英几人,谁也不知道,锦毛鼠刚刚救了徽柔,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秦红英扭头看于飞,却惊见于飞正在给锦毛鼠松绑。
于飞转瞬间,已将事情想的通透。他不想姐姐难过,只有先把锦毛鼠放下来。当然,释放是不可能的。在这大牢里,有秦红英和自己看着,锦毛鼠还能杀出去?
“姐姐,你说他刚刚救了你?”于飞问道。
“嗯。”徽柔见于飞给人松了绑,脸色缓和。
于飞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扶着徽柔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身把瓷瓶递给了秦红英,悄声说道,“拿着这个问,问什么他说什么。”
“这里面,真的是那种药?”秦红英惊疑不定。
“空的。”于飞凑近秦红英耳朵,说道。
秦红英愣了愣,嘿嘿笑了起来。这个小混蛋人小鬼大,唬的她可是真信了。心情瞬间大好,扭身回去继续审问。刚才已经有了吐口的征兆,只是被徽柔打断了。
于飞却在忽悠他的姐姐,说什么只是问几个问题,不会有事的。又说红英姐姐已经知道,定会放了锦毛鼠。又说,锦毛鼠长得真是英俊,英雄救美的事迹,说不定会被编成话本。
还没有走出大牢,徽柔已经被于飞忽悠晕了。神思恍惚中,徽柔微微泛起笑容,成了话本里的人物,倒也不错。
“爹爹若是知道,说不定一高兴,金口一开,赐他一个都尉啥的大官儿当当。”于飞说道。
“什么都尉啥的?连我朝官职,都说不明白。”徽柔嗔道。
“驸马都尉,如何?”于飞说完,转身就跑。
“最兴来。”徽柔脸泛红霞,气的跺脚。恶狠狠的叫着最兴来,提起裙角,追着于飞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