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通跪在地上,启奏道:“草民李文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皇帝道:“免礼平身,你有何冤屈,就在这里讲出来吧。”
李文通道:“草民冤哪……”
他刚想挤两滴眼泪来煽煽情,却发现魏忠贤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回头看看东林党人,他们也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于是赶紧把眼泪收回去。
没有眼泪配合,真难受。李文通只能干巴巴地说道:“草民今天是被人扇醒的。醒来一看,吓了一跳,身上堆着十几个人头,吓死我了。再一看,人头我认识,都是我的仆人。我手下最忠心、最能打的黑虎,人头就在我面前,哎哟,眼睛都没闭上,真是死不瞑目啊。”
众人听得都是一头雾水,要是房可壮在场倒是可以帮他解释解释的。因为李文通醒后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说得倍清楚,当然也是倍啰嗦,不过可惜的是房如壮乱打人被拖出去打屁屁了,没人帮他解释。
高攀龙道:“说这么多,意思就是你醒后,发现你的仆人死了,是不是。”
李文通道:“不止呢,我还发现自己赤身*,还以为被人迷|奸呢,可怜我守了四十五年的贞操啊。不过好在我发现自己的屁眼不痛,幸运幸运哪。”
高攀龙见他越说越下流,打断道:“就说你光着身子就好了,别的不用说了。”
李文通本来还有好些话要说,被高攀龙打断,于是闭口不言。
东林党都等着李文通接着往下说,可是等了半天,李文通也没开口。
汪文言道:“完了?”
李文通道:“完了。”
顾大章问道:“你就没有看到凶手或是什么可疑的人?”
李文通道:“看到凶手我还能活?你是不知道啊,昨天我叫了两个妓|女陪我,俩小|妞那个漂亮啊,身子像棉花一样软。我正唱着,摸来摸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就这样了,哪里看到了什么人。”
是黄色小调,唱的是摸女子身上的十八个部位。在场诸公私底下唱不唱没人知道,但至少没人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爱唱这调调。从这一点也看以看出李文通不是个聪明的人,否则也不至于在大街上公然宣称自己是李甲,然后暴殴冯梦龙,引出后面的事情了。
顾大章恨不得堵住这臭小子的嘴,四十多岁的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知道。
汪文言咳嗽了一声,道:“你到京城都与人什么结过仇?”
李文通道:“没有结仇。我刚到京城,哪有机会结仇呀。”
汪文言提醒道:“前天上午,你做了什么。”
李文通得意洋洋地将如何暴打冯梦龙,如何折辱冯梦龙说了一遍。当然,这次他很聪明地弱化了二人结仇的原因。
不少非东林党的大臣听得直皱眉,他们也曾经看过冯梦龙编撰的,虽然没有见过作者本人,但都相信能写出如此文章的人不应该是特别坏的人。李文通只不过是一个富商,如此折辱一个有秀才功名的人,真是有辱斯文。可是因为东林党势力太大,他们不愿惹祸上身,所以把愤怒藏在心底。
顾大章问群臣道:“你们听出什么来了没有?”
高攀龙心领神会,配合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顾大章道:“打冯梦龙的忠仆全部被杀,而脱冯梦龙衣服的李文通衣服也被脱,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高攀龙像说相声的逗哏一样配合道:“什么问题呢?”
顾大章像后世的名侦探一样做出结论:“就是冯梦龙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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