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还是否在国诚公子身上,能不能借给咱家看看。”其实王承恩早就偷偷搜过了国诚脱下来的衣服,除了摸出满手的污垢之外,啥也没摸出来。
“唉,小时候不懂事啊,书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国诚老气横秋地说道,还特意咳嗽一声,仿佛他现在年纪很大似的。
王承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国诚公子请慢慢洗,咱家给你找衣服去。”
国诚坐在小板凳上洗得正开心,突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跟着是一个小小的身体挤进来。
朱由检走进来,笑嘻嘻地说道:“国诚哥,我知道你没有衣服,我把我的衣服借你穿。”
说着,把抱在手里的衣服放在澡盆边。看到满盆清水,朱由检突然玩心大起:“我也一起洗。”
说着他飞快地把衣服脱掉,那速度简直比后世蜡笔小新脱衣还要快上三分。真是难为朱由检了,他穿的衣服是汉服,可比后世衣服复杂多了。
“大石头来喽!”朱由检“咚”的一声跳进了盆里。
盆里水花水溅,国诚冷不防被泼了一脸。国诚趁朱由检刚刚入水,两手快速前推,把一波又一波水泼向朱由检,口里大喊:“看我的水炮。”
朱由检不甘示弱,两手不停的打水,口里也不住地喊:“看我的鸟铳。”
两人玩起了打水仗。说起来国诚前世是成年人,但有意思的是他穿越后夺舍幼儿身体,心智虽然未变,但却很贪玩,和朱由检很对脾气。如果朱由检不是倒霉皇帝的话,他还真想和他做好朋友呢。
“算了,等见了万历皇帝领了赏,就离开北京,到江宁去发展,争取在清兵入关前,变成大富翁,然后移民。”国诚玩累了,趴在盆边,边休息边想。
“国诚哥,你在想什么呀?”朱由检一边往身上搽肥皂,一边问。
“到江宁去呀。”国诚随口答道。
朱由检手一抖,肥皂滑入水中:“国诚哥,别走好吗?阿检好可怜啊,没有妈妈,没有朋友。你别走,陪我好不好。等我封王以后,把内库交给你,你想拿多少就拿多不少。我还可以升你的官,可以封你为长史。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别走好不好。”
朱由检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用手背擦眼睛。他正在搽肥皂,手上有肥皂泡,这下子肥皂进了眼睛,哭得更厉害了。国诚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逢人只说三分话,自己怎么能对朱由检说自己的打算呢。这下好了,弄哭了他。如果被王承恩看到了,凭他忠心护主的那个架势,非和自己拼命不可。
国诚赶紧拿棉布巾给朱由检擦脸,柔声安慰道:“好,好,我不走了成不成?”
朱由检一听,不哭了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比黄芩还真。”这句话出自增广贤文:黄芩无假,阿魏无真。
朱由检闻言大喜,又开始洗了起来。过了一阵,他又有点不放心,问道:“真的?”
“真的!”
过了一会儿。
“真的?”
“真的!”
如此几次,国诚有点不胜其烦,威胁说再问就是假的,这才得以安宁。
国诚洗完前面,发现背后怎么也洗不到,把肥皂涂在棉巾上,把棉巾背在背上来回擦,擦得背滑溜溜的,感觉更脏了。他好想念未来的毛巾啊。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做出毛巾、牙刷出来,让整个大明干干净净的。
擦了半天,国诚实在忍不住了,对朱由检说:“阿检,借龙爪一用。”
朱由检举着手愣住了:“我听大内侍卫说过,五形拳有龙形、蛇形、虎形、豹形、鹤形,可是我没有学过龙形啊,这个龙爪应该是什么形状呢?”
国诚说:“都说皇子是龙子龙孙,既然是龙子龙孙,那手自然是龙爪啰。借你的手给我用一下。”
“哦,是不是要我使出抓痒龙爪手啊。”说着,朱由检伸手去挠他的腰,国诚往旁边一闪,反手去挠朱由检,两个人一齐倒在水里,笑成了一团。
国诚说:“我背上洗不到,你帮我洗洗吧。”
朱由检应了一声,拿起肥皂细细地涂在国诚的背上,然后用棉巾用力地给他擦洗起来。
“你怎么敢让皇孙给你擦背?”一声尖利的怒喝在门口响起。国诚转头一看,王承恩进来了,他右手提着一包衣服,左手指着自己大声质问。
“安啦,安啦。我和阿检是好朋友啦,我给他擦背,他给我擦背,没事的啦。”
朱由检也说:“国诚哥的背自己擦不到,我帮他擦,没关系的。”
王承恩听朱由检这么一说,只好轻声嘟嚷说:“外面有宫女、太监,叫他们来洗就是了,为什么要皇孙亲自动手呢。”
国诚笑着说:“这样洗,才能洗出兄弟的情谊来呀。阿检,转过身去,我帮你擦背。”
王承恩正想指责国诚僭越,和皇孙称兄道弟,但想想他们已经“国诚哥”、“阿检”地叫来叫去,朱由检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也不再泼他们的凉水了,何况,想浇的话,也得朱由检肯听呀。
不一会儿两人终于洗完了澡,一看地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浸得透湿,穿不得了,还好有王承恩送来衣服,否则两个人真的出不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