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他们在饭店里见到的那个臃肿的“人”极为相似。
忽而,似乎是被这形象所提醒,孙龙突然想到了什么,思路再一次被打开,可是那不过是一时闪过的念头,当孙龙试图去思考,却无法抓住其中的重点。
“不对,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任务的生路所在。”孙龙神神叨叨地想着,可是此时哪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
迷茫的视线不断在黑暗之中摸索,可偏偏周围的光线似乎在无形中不断消逝着,如今已然将太多的身影掩埋,唯有孙虎那愈发臃肿的身躯轮廓还能够纳入到孙龙的视线之中。
砰、砰、砰,一次次击打,踏出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重与压制感。
终于,第四声枪响轰鸣在了夜空之中。
黑暗的街巷再一次被照的通明。
那些钢珠自然是打在了孙虎的身躯之上。
可是,只此一枪却没有将孙虎击倒,如今的孙虎怕是已经无法称之为人了,大量的钢珠打在他的身上,居然只是将他的动作稍稍减慢而已。
而当枪响过后,他竟是更加恐怖地向陈立山冲去。
于是,第五声枪响再度响起。
而当枪声落下之时,孙虎的脸上已是布满了大片的孔洞。
终究,孙虎的动作还是停下了,他毕竟只是个人,那些钢珠完全贯穿了他的头颅。
死亡是必然。
这一刻,孙龙不知该作何反应,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纵使自己足够狠心,内心的情绪也并不
是说说便能够轻易压制下去的。
只是,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管这件事了。
两声枪响换来两次明亮,光暗之间,他看清了对面的巷子,可是悲哀的是,何老四早就已经不在那了。
他跑了。
孙龙的心沉了下去,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何老四竟是将他们也当做了替死鬼。
而他却连想要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终究,当那一声沉重的尸体砸击地面的声响传来之后,那个冒着烟的枪口也对准了他。
“你们杀了她,对吗。”疲惫虚弱的男声从对面传来,可悲的是,明明是一个不过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嗓音中却充满了沙哑。
鬼使神差地,在这一声过后,孙龙居然恢复了些许的行动能力。
绝望使得孙龙不禁点头:“是。”
“你们该死。”良久,对面又说道,同时响起的还有子弹再次被上膛的声响。
这一次,孙龙没再很快回答,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不知是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还是在酝酿辩解的言语。
“我想起来一件事,你要听么?”孙龙询问说。
对面却没有接他的话。
而这一次,大约在沉默了三四秒之后,孙龙又自顾自地平述道:“陈立山,你进入诡屋应该有四年多了吧,仔细算算的话,其实我只不过比你早了三四个月而已。”
说句实话,此时孙龙的话就像是在打着最后的感情牌一样可笑,这不,他才刚说完这句,对面的枪口便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只是孙龙却没有在乎,反而继续说了下去。
“我和阿虎当初是在监狱里认识的辉哥,本来我们和辉哥也没有多大的交集,但是命运这种东西,呵,真的可笑。
我和阿虎出狱是在不到六年前,那个时候说起来,我们对辉哥的印象也就是他比我们聪明,比我们厉害,毕竟都在监狱里,了解的也多说就是这么些事罢了。
而且那里面的那群人,谁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至少在我们刚出狱的那段日子里,跟他没有多少交情。
但你也知道,福东市也就这么大,像我们这种人,这辈子追求的也就那几样东西,总会碰见的。
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五年前,我和阿虎出了点事,还被彭明辉救了一命。
其中的细节和后来的经历也就没必要多说了,等到我们了解到一些秘密的时候,就已经住到了诡屋里面。
再后来,就是张羽、何福生也被辉哥带了进来,对,在那之前是你和你老婆也进入了诡屋。
其实当年的那件事我们真的没想下手,只是...哎,只能说都是命吧。
你老婆长得漂亮,何老四又是个见女人走不动道的主,虽然这点其实我们都挺看不上他,但这个圈子你也明白,见得多了谁也不在意。再加上何老四和辉哥的关系也亲近,这件事我们就没管过。
也就辉哥曾经提过两嘴,说你和纪老的关系不简单,让何老四收了那心思,尽量别招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