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士负责,莫要让你和君瑜的私交左右了你的想法!倘若君瑜在我的位置,也会和我同样的选择,我不过是做个完全之策,也并不是不信任君瑜。”
曹昂这才深吸一口气,叉手行礼道:“昂,受教了。”
曹操微微一笑,想起身,却是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吸了口凉气,这才说道:“这方面,你还真得想君瑜多学学,为父知道你虽聪慧,但是却有君子之行,可是子修,这是乱世,只有成为吃人的狼,才不会被别人吃了……若是你担心为父会和你那兄弟起争端,不若你至此便前往君瑜那里,多看看他是怎么带兵,怎么治民的,记住,多看,多学。”
曹昂闻言一滞,他其实一直都把袁珣当弟弟看的,他的亲弟弟曹丕现在不过才三岁,而袁珣却是和他年纪相仿,二人共同语言更多。
少年时代的二人,袁珣性格乖张桀骜,而曹昂更加符合官宦嫡长子的模板,恭顺有礼。
但是一年多以前,袁珣自去颍川求学后,便如同彻底放飞一般,那些曾经让曹昂觉得都是少年人的自我和幼稚都成了袁珣能有现在成就的基础。
比如袁珣对商道的奇思妙想,让他养活了冠军县那么多人。
比如袁珣上不敬天地,下不诲百姓的古怪性格,却让那么多人自愿追随于他。
曹昂觉得,自袁珣从颍川归来后,似乎和自己的差距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
曹昂虽是恭顺,但也是一个心傲气高之人。
“你自小也读圣人言,岂不知三人行必有我师之道理?更不知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道理?况且君瑜的确在某些方面比你要优秀很多,为父并不羡慕袁家有袁君瑜,只是希望我的儿子更加出色。”
曹昂听闻曹操的话,那清秀的脸上一红,这才再次叉手弯腰道:“父亲说的有理,孩儿实在惭愧。”
曹操笑着点头道:“子修,为父一直以你为荣。”
曹昂心中一热,鼻子发酸,大拜在地道:“子修必定努力,不让父亲失望。”
“好了好了,你这便去吧,你和君瑜待在一起,能说的话也比和我这老家伙多些。”
等到曹操目送曹昂离去,那慈祥的面容忽然一肃,问荀攸毛阶道:“某家既不想攀附袁本初,可是现阶段我们残兵败将,更需一方水土作为修整,要想有这样的地方,也需要袁本初的支持,不知二位先生可有计策教我?”
毛阶年轻气盛,新投人主,自然想要表现一下,当即拱手开口道:“明公勿扰,此番汉室颓危,人皇西逃,董贼气焰不再,天下必将真正进入大乱,群雄割据逐鹿已然成为定局。
而现今天下有实力称霸者不过三人,除去关中董卓者,也不过这袁家兄弟尔。
董卓乃是国贼,势不必多说,天下其余势力,一定是非绍必术!”
曹操点头道:“孝先说的有理,但是若是就此依附,某却是心中不甘啊!”
毛阶轻轻一笑道:“虽二袁争霸,但是却也不能长久。”
曹操一挑眉道:“袁家四世三公,天下官吏无出其右,皆以其门人自居,却也不能长久?”
毛阶笑道:“袁术虽是袁家嫡子,可是其性格骄奢淫逸,勇而无断,不体下情,不奉上尊,非乱世雄主之相,不过借其父祖遗荫,岂能长久?某观之,不过墓中朽尸尔!”
“那袁本初呢?”
“袁绍多谋少决,外宽内忌,十足十的两面之人,即便是让他得了天下,也守不久远,不过明公需注意一点。”
“哦?”
毛阶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慢条斯理道:“袁绍虽然此时只有兵将,却无土地,但是比起袁术的名声却是好了不少,想必各地士族也多有支持,假以时日,必将得一州之地甚至更多。
袁绍此人虽外宽内忌,但是也倒是个能容人之人,明公何不与他联合,倘若二袁相争,主公也不必作壁上观,料想袁绍为了千金买马骨,也不会亏待了明公,明公只需一面联合袁绍,一面在豫州兖州静待变数,若是能拿到豫、兖二州任意其一,明公便有了逐鹿的资本,彼时在蚕食袁术的势力,以求和袁绍分庭抗礼!”
曹操闻言大笑道:“孝先啊孝先,恨不能早遇你几年,倘若你早投我,今日我绝非只是曹奋武,刺史州牧之位当有我曹孟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