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惊涛击石一般的喊杀声连绵在阳翟城下,徐荣单手持一把钢刀倚靠在女墙下,自己上万士兵,无论是步兵还是弓箭手,此时都换上了便于搏斗的刀刃,静静伏于石弹砸不到的死角,喘着粗气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
哐!
哐!
……
当无数带着铁钩的云梯勾住城墙,井阑的搭板搭上城墙之时,徐荣也是心头狂跳。
想必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守城战的防守方会主动把进攻方放上城头来打的吧?这样冒的风险大到徐荣不敢往后想。
可是任由那投石机往头上砸石弹,对士气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那种随时被死亡笼罩的感觉即使是韩信再生,只怕也顶不住啊。
况且不战即退,还不知道回到洛阳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上次在颍洛道损失近四万兵力后,若不是李儒力保自己,只怕相国也顶不住那些西凉系将官的压力将自己斩杀祭旗。
不多时,静待搏杀的守城徐荣士兵便听到云梯开始颤抖起来,而井阑的木板上也传来砰砰砰的脚步声,而徐荣自己也清楚的看到汗水滴在了眼前的地面上。
“杀!!!!!”
终于,当第一个攻城士兵从井阑的搭板之上跃上城楼,黑压压无数联军士兵蜂拥上了城楼,就如同清泉顺流摊开。
徐荣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纵身而起,单手一刀将那士兵劈翻,惨叫着掉下城头!
“杀!!!”
将乃兵之胆,徐荣不计生死的搏杀,让麾下守城士兵纷纷奋起反抗,一时间双方在城楼之上开始捉对厮杀。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味的常规守城会一直被对方霹雳车远程压制,漫天石弹的“狂轰滥炸”对于徐荣麾下士兵士气影响实在太大了,若是在那样过上一会儿,只怕在死亡的威胁下,立马会出现溃兵。
只有击败他们一次,和他们面对面的搏杀,才能让那该死的霹雳车没了用武之地,他们总不可能不分敌我的攻击不是么?
徐荣不顾受伤肩窝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将面前一个敌方刀盾手劈倒在地,又在那人心口补了一刀。
“将军小心!”
身后亲兵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后不要命一般将徐荣撞开,随即那亲兵被一把硕大的单手长刀劈成两截!
“你便是徐荣?今日这阳翟城便是你葬身之地,为我那两万枉死你手上的兄弟赔命来!”
一声狂吼传来,徐荣只见一个头戴醒目红色头巾的大汉挥舞着单手长刀朝着自己扑了过来,那汉子颌下短须,虎目圆瞪,额头青筋暴起,手上一把刃长四尺余的精钢长刀,挥舞起来霍霍生风。
看得出那汉子武艺颇高,徐荣几个亲兵拼死抵抗,不让他靠近徐荣,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些百里挑一的亲兵们基本不是其一合之敌,转眼前便被杀了三四个。
孙坚!
不说孙坚,即便是跟在孙坚身后那个少年,也是武艺惊人,一柄点刚虎头长枪上下翻飞,护住孙坚左右翼,使孙坚能够一步步逼进徐荣。
徐荣倒也不是那种武艺平平精于算计的儒将,自己也是有几分武艺的,但此时他身受重伤,刚才和攻城士兵对敌已然渐感吃力,如何还能敌得过孙坚,只能在亲兵的护卫下边打边退。
“保护将军!”
就在此时,周边正在战斗的徐荣军士终于发现自家主将遇险,纷纷簇拥而上将孙坚团团围住,孙坚眼看徐荣趁机离自己越来越远,不想错失斩杀徐荣一雪当日颍阴城下之耻的机会,不禁怒吼不止,一把古锭刀更是舞成了刀墙,连连砍死周边几个敌人。
而徐荣也捂着受伤的肩窝极速后退,退至安全处。
城头上的战事已然进入了焦灼的白热化,虽然孙坚带着江东士卒先登攻城,可是早已做好肉搏准备的守城士兵迅速补缺,和他们战在了一起。
刀剑光芒闪动,兵刃入体之声,鲜血喷涌。
时不时有双方士兵相互扭打惨叫着跌下城楼,整个阳翟城墙如同一个炼狱一般收割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徐荣下意识看了一眼北门方向,咬了咬牙,倒提着环刀带着剩余不多的亲兵再次加入战斗!
不能退,此时不能退,只有将这一次敌人的登城之战打退之后,自己才能撤退,要不然撤退和溃败的区别,徐荣比谁都懂,他不想再一次经历那种全军覆没的感觉了,更不想被自己人斩了脑袋!
好在……
这样打在一起,小袁贼那霹雳车便没法再次肆无忌惮的投射了吧!
黄忠眯着眼睛看着那厮杀声震天的城楼,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是双方士兵肉搏拼命的声音,城墙之上便如同下饺子一般,不断有士兵惨叫着坠下城楼。
“将军,驰援吧。”
身后,贾诩声音轻飘飘的声音响了起来,黄忠转头一看,只见贾诩摇晃着折扇朝自己微笑点了点头。
黄忠对下徐微微颔首,从腰间抽出那把红的妖异的长刀赤雪,朝天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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