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一顿分析,疑惑地问道:"可是我们就这么等着他出招吗?"
司徒龙没有回到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最近城主府的异动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消息了吗?"
这几天赵逸尘也没有再去讲课,而是频繁出入城主府,官府的探子在全城中不断的活动,似乎在找些什么。
"有消息了,似乎是在寻找一伙山贼。"
"山贼?"司徒龙沉吟道,眼中闪过一阵寒光,难道赵逸尘来到符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司徒龙自然知道山贼意味着什么,也因此知道赵逸尘想要找些什么,他立刻走向书桌,挥笔写下一封信,封好之后交给了司徒间,说道:"把这个亲手交给那位大人,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
司徒间双手接过信封,他知道父亲所说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谁,可是这也是他最不愿去做的差事,一想到那位大人冷漠无情的眼神就不寒而栗。
可是这是父亲的嘱托,不得不完成,司徒间咽了一口唾沫,立刻下去准备。
"赵逸尘,你究竟打算干什么?"司徒龙站在窗口喃喃自语。
符印塔中,符业现身和赵逸尘回报道:"司徒间伪装进入了西街酒楼。"
赵逸尘从书上抬起了头,笑着说道:"果然如此,不枉我们透露出我们的目的,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这就完全没有疑虑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
在符城最繁荣的街道上,西街酒楼还是一如往常的热闹,大堂和二楼雅座都坐满了客人,三楼中一个被客人长期包下的包厢中,司徒间冷汗淋漓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的颈部搭着一把剑,一把剑刃极窄,黯淡无光,还带着锯齿的奇形怪剑,不是这把剑有多可怕,而是持剑的人实在让他不寒而栗,身上散发的寒气让他认为下一刻他就要被这个笼罩在黑衣中的人一剑割喉。
而真正让他恐惧的是那个坐在软塌上穿着不合季节皮裘的年轻人,年轻人气质高贵雍容,脸色惨白,举动优雅,一看就是贵族公子,但是身上那股视人命于无物的气息始终萦绕不散,让司徒间两股战战。
赵息嫌恶的用两根手指从信封中夹出司徒龙的信件,眼睛往上面扫了一眼,就像是扔上面脏东西一样扔到了地上,轻蔑的笑道:"司徒龙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小了,竟然连一个少年都比不上,当初我真是瞎了眼看中他,你说我是不是要换一个人支持看看,应该会有比较好的结果吧?"
司徒间不敢想象对方换人支持之后自己和父亲的结果,等着他们的将是比深渊更可怕的地狱!
司徒间双腿一软,不顾颈部架着的利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符印阁大长老之子竟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毫无尊严的下跪,这要传出去不知道要摔破多少人的眼镜。
"求大人原谅,父亲一直都在想办法除掉赵逸尘,只不过现在赵逸尘的声势太大,实在需要大人的帮助,只要大人能够再帮助父亲一次,这一次之后,父亲一定能够坐上阁主的位置,到时候整个符城,整个符印阁都是大人的了!求大人开恩!"
说完就梆梆梆磕起了头。
而赵息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没想到司徒龙的儿子竟然能够有这份魄力,实在让他有些惊讶。
赵息轻笑道:"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答应你父亲的要求,谁让你们是我选的棋子呢?就算局势再烂也要下完再说,你说是不是?"
司徒间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连连说道:"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
赵息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动手的时候和黑衣说一声就好,记住你们说过的话,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司徒间连连谢过,跪着退出了包厢。
赵息端起酒杯,看向窗外说道:"黑衣,和上次一样就好。"
黑衣收剑而立,整个人点了点头之后融入到包厢的阴影之中,仿佛整个人都不曾出现过。
包厢中只剩下赵息在自斟自饮,看着街道下来往的行人,感叹了一句道:"赵逸尘啊赵逸尘,只能怪你命不好了,当初乖乖答应做我的棋子多好,至少能够在这棋盘上多活几天,不至于被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急切地想要除去,真是可惜啊!还以为遇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想到这么快就夭折了,人生还真的是无趣啊!"
说完就饮了一杯酒,脸上出现了红晕,手中却不停,又倒了一杯,这一次赵息没有递向嘴边,而是将手伸出桌子,将这满满一杯酒倒在了地上,像是给即将死去的赵逸尘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