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道:“主公且看,此处山坡偶有旗帜隐显,恐是李炎小儿早已布下伏兵,只等吾等自投罗网。”
马腾抬头随着这员偏将所指看去,只见那个小山坡果然不时有黑色旗帜显现,却又迅速隐藏下去。
正观望间,只见高顺身旁出来一骑,行至两军阵前高声喝道:“马腾贼子,尔等叛逆朝廷,为祸凉州,和当该诛,如今平西将军大军以至,尔等速速上来受死。”
马腾并未理会前来骂阵的敌将,依旧仔细打量着那处小山那坡。
高顺派遣出来骂阵的小将见马腾不理会自己,又纵马上前几步,高声喝道:“马腾贼子,我家主公前日已是擒杀马休、马岱,今日你竟还敢上来送死。”
“贼子,你若敢上前与吾等一战,吾等必将送你去与你那死鬼儿子团聚。”
马腾闻言,望向这员小将目光有些发冷,虽是心中早有准备,然则此时亲自听闻马休、马岱被擒杀,马腾不由得心中悲痛,只想拼死一战,为自己儿子侄儿报仇雪恨。
手中剑柄被紧紧握住,数息之后,马腾心中暗叹一声,有些倾颓的放开剑柄。
马腾自然把这些挑衅看成是激将之法,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旗帜已是充分暴露敌军的意图,自己此时若是一怒之下领军冲杀,冲入敌军阵中岂不是正中敌军之计。
况且马休、马岱已被李炎杀了,若是人还活者,到可奋力一拼,只可惜……
马腾毕竟是一方枭雄,虽然此时心怀失子之痛,但却并未彻底失去理智。
深吸一口气,马腾狠狠看了一眼对面高顺等人,冷声喝道:“李炎小儿,想要伏击本将,你却是还嫩了些,待到吾等大军到时,必将你千刀万剐,以报仲起伯瞻之仇。”
说罢,马腾也不愿多做停留,领着大军往回撤去。
望着马腾大军往后缓缓退去,高顺伸开紧握的手掌,长舒了口气,微风吹过,细密的汗珠被风干。
下令让军中斥候队紧跟马腾等人,探究马腾等人行踪,高顺当即下令前队变为后队,让余孔撤下山坡,火速往枝阳撤退。
却说马腾亲自殿后,尤恐高顺等人带领伏击大军追杀而来,然则行了五六里路程后方却依旧一片平静,并未有一兵一卒追来。
回想方才阵仗,小山坡上那粗浅的伪装,马腾不由得暗自皱眉,下令前军减速慢行,马腾招来斥候队长,让其亲自率领一队斥候折返回去打探高顺等人动向。
却说高顺领着众将士打道回枝阳,行了五六里路程,却是已到了午时,身旁将士肚子咕咕叫起来,众多将士开始咽口水。
高顺见此,下令全军原地休息,吩咐众人拿出干粮,就地进食午饭。
众将士闻言,纷纷拿出自身携带的干粮开始狼吞虎咽大口吃起来。
正在这时,只见不远处枯树从中一名士卒正对着高顺等人探头探脑,高顺见那士卒军装,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只见高顺忽然起身对众多大口爵干粮的将士道:“众位弟兄,那马腾贼子号称枭雄,威震西凉,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某家只不过使了个小小的疑兵之计,便把马腾吓得落荒而逃,哈哈哈!”
“此番吾等全身而退,待到回了枝阳,定要禀告将军,领主力大军来此截击马腾贼子,到时吾必请为先锋,带领诸位弟兄歼灭马腾,封妻荫子岂不快哉!”
众将闻言皆是一愣,特别是从长安便跟随李炎来到凉州的嫡系将士更是目瞪口呆,未曾想到往日那个严肃慎重的将军高顺竟会说出这番话。
然则,高顺平日虽对待士卒颇为严厉,但却赏罚分明,公平正直,甚得众将士敬重。
此时见高顺如此说,众将士愕然片刻之后,皆是纷纷出言附和。
余光瞄了一眼枯树从中那迅速离去的士卒,高顺微微一笑,却是早已有了对策。
高顺把手中面饼一把塞进口中,吩咐亲卫速速拿来笔墨,展开锦帛,一番奋笔疾书,高顺轻轻吹干笔墨。
招来传令士卒,让其领了两匹快马,高顺严肃道:“你且速速将此书信交与主公,不得有误。”说着高顺将手中锦帛交于传令士卒。
传令士卒见高顺如此严肃,心中一禀,郑重应诺,翻身上马,朝着枝阳疾驰而去。
见一众将士已是吃得差不多了,高顺当即下令道:“全军将士听令,速速上马随吾后撤三里。”
一路疾驰,三里路程转眼便到,此地名为三崖口,乃是因官道两侧三座山崖而得名。
三座山崖相互连接,官道恰好从三崖中穿连而过,此处山崖虽算不上多么险峻,但却犹如一个剖开的葫芦,若是封住两侧路口,中间路段虽是宽阔,但却难以出走。
高顺望着眼前地势,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令五千将士迅速囤积巨木石块,易燃枝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