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黏在慕容凌身旁,与他并肩前行的欧阳流萤,见了那披着斗篷的人,上前而去。规规矩矩的的行礼作揖:“国师大人。”
慕容凌也走了过去,才到人身前,一股令人作呕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好熟悉啊,好像在戏水城里余城弄的那两株。
藏着斗篷下的眼睛,带着寒光扫了慕容凌一下。
慕容凌察觉到这目光后,将视线投到了他身上,再次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盯着他的眼睛。
桂花香越浓。
慕容凌突然觉得困。
闻到桂花香也没什么的,但要命的是,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这眩晕感徘徊在他脑中不停流转,使他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如同书中记载的,人抽了大-麻大-烟一般。
慕容凌眼前发昏,两脚站不稳了。
“欧阳流萤?”在倒下之前,慕容凌抬起手去攀了一下欧阳流萤的肩膀。
“慕容凌!”欧阳流萤匆忙转身,扶住了他。
慕容凌死死攥着欧阳流萤的衣袖,用仅存的意识感知他的存在。他怕一松手,自己就落在了别人的手上。
即使那些妖类对付不了虞烁,但如果他落在他们的手中,说不定会成为要挟虞烁的人质。他绝对不能成为累赘。
不能!
“睡吧,到梦里去体验一把生离死别吧!去感受感受被伤的滋味儿,顺便让我看看,你重视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声音?
谁在跟他说话?
入梦?
慕容凌记得刚见到猪妖时,也困倒了,还进了梦里。梦中虞烁与他成了死敌,还决意与他生死相斗!
这一次会是什么呢?
慕容凌的手指狠狠地陷进了掌心中,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这些疼时刻在告诫他,记住,一切只是梦,只是梦。
要尽快醒过来,像上次那样清醒过来!
夜深,慕容凌靠在牢房的稻草上,苍白着脸,无力的垂着脑袋,像个死人。长发遮了他半边脸,隐在发间的耳垂上,两对精致的耳坠摇摇欲坠。没错,是两对。
一对属于一个人。
不是他水性杨花,而是第二对的主人蛮不讲理,非要给他多穿了洞,才能满足他那无聊的占有欲。
耳坠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颈上晃动着,牵引着人不由地注视下方的雪白肌肤。
在北朝,只有公子院的男子才会戴耳坠,戴上了耳坠,就代表这是一个可以嫁人做妻的男子。这人生啊,从穿耳洞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毁掉大半。
皇帝舍不得打他,伤他。怕他这副好皮囊受了损伤,刺了他自己的眼。
他只关着慕容凌,慕容凌自己绝食不吃。
虞烁知道慕容凌家的小公子从小娇生惯养,半点苦都挨不住的。他第一次见他时,慕容凌屁颠屁颠的跑来给太子殿下请安,一脚没踩对地方,磕破了点膝盖皮,嚎了一个多时辰。
绝食是他一贯吓唬大人做的蠢事,一般不到半天就会破功,偷偷摸摸往嘴里塞东西。
可如今的慕容凌不知从哪生出了傲骨,竟生生挨了三天饿——为了另一个男人,肖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