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见眼前男人哭的差不多了,就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咱俩聊聊!”
男人抬头去,胡乱用袖子抹去眼泪,冲江小鱼恭敬一礼,回道:“小人驴耿,毛驴的驴,耿直的耿!”
“驴耿?”
江小鱼纳闷道:“伏龙城还有姓驴的?”
驴耿闷声回答:“伏龙城地界没有姓驴的,小人也不姓驴,姓鹅!”
好吧,江小鱼很想说,鹅姓我也没听过。
不过,他不想在姓氏上过多纠缠,接着问:“你……你有啥想不开的,来给我说说,我给你做主!”
“这……”
驴耿神色迟疑,支吾道:“我……我现在又想开了,就……就不用说了吧!”
“想开了?”
江小鱼微笑摇头:“我看你不是想开了,是怂了吧?!怕得罪人?”
驴耿下意识点头,接着又忙摇头:“没……没有。”
看着一脸紧张的驴耿,江小鱼又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叫什么?”
驴耿低头不答。
“该生气不生气,该难受不难受,这叫窝囊。”
江小鱼一字一顿道:“你特么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来来来,给我说说都有谁?咱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驴耿眼含泪光,缓缓抬头,弱弱道:“不……不用了吧!”
“快说!”
江小鱼失去了耐心,上位者的威势自然流露。
驴耿稍有感受,就是全身颤栗,断断续续讲述起了他的经历。
由于他心生恐惧,又有顾虑,讲话言辞闪烁,讲的内容也是东拉西扯,让江小鱼抓不到重点。
费了一番脑筋,江小鱼从驴耿的话里,大致捋出了几点。
一是受到村民排挤,听他话里的意思,起因好像跟鸡有关。
二是求爱不顺,驴耿辛苦小半辈子,好不容易求来一门亲事,怎料就在好事将近之际,姑娘临阵反悔,让他来了个人财两空。
三是街坊误会。
邻里街坊见他婚事不成,都说他太挑,纷纷规劝他眼光别太高,随便找个婆娘得了,根本没人愿意听他解释。
四是工友故意刁难。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跟他一起做工的村民,也处处针对他,让他多干活儿不说,还在背后说三道四。
驴耿还在絮叨,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个意思。
江小鱼无奈一摆手,上去搂住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语重心长道:“老哥,你真没必要想不开,就算全世界抛弃了你,你还有你自己!”
驴耿没听懂,但他又哭了,擦擦眼泪,抽抽鼻子,默默向前走,心里想的却是:“往后俺都不死了,这世上并不是没人在意俺,俺还有城主。”
回去把驴耿安顿好后,江小鱼就找来江老五,让他去调查此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老五便给江小鱼送来了两名村民,一名年约六十的老者,满脸的小心翼翼,一名中年汉子,探头探脑,双眼里满是警惕。
偏信则暗,兼听则明。
听听驴耿身边的人怎么说,正是他想要的。
江老五如此做,正称他的心意,让他忍不住在心中称赞:“老五叔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越来越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