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才接二连三为田老鼠生下了大红和二红,还跑出去生下了米有田。其实幼年时代,我们很多人都是因为天圣山的眷顾,才挺过来的,比如张野果。小时候由于缺吃少穿,张野果经常依傍在山耗子妈山圣母身边,多次命悬一线,全靠山圣母的接济和采天圣山野果来喂养才活过来的,据说他张野果的名字就是这样得来的。后来,山圣母年纪大了,实在走不动了,那块飞地和果园实在找不到人继续看管,张野果曾自告奋勇上山接替山圣母,在山上看管和侍弄了那片荒山和果园很长一段时间。难怪他长得干瘦精壮,的确像个野果一样。
张野果被抓进去了,孙书记还没出来,松林村完全乱套了。据很多村民实名举报,松林村管理混乱,基层组织长期被张野果父亲、兄弟把持,已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独霸势力。特别是新时期以来,继续独霸一方,顶风作案数起,触目惊心的案情呈现在公众面前。松林村村民集体经营的很多收益遭到侵占,村民未享受分红。被举报人汪云长、张野果兄弟设立的天圣山果蔬基地无合法手续,参与举报的有三磴子、二驼子、摇叫花等等很多人,只有沈癫子被抓进去还没有放出来,听说他还没有签字。经这些人一举报,汪云长、张野果兄弟在村里的产业,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举报信中所涉合作社、果业基地、销售公司都存在财务混乱等问题。听说这件事把孙书记也搅了进去,说他是张野果的合伙人和暗中保护者,调查完很可能也要被正式抓进去。果然,隔天就证实了孙书记正在接受组织审查。
我把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反馈回去,上司叫我不要急于离开,叫我静下心来,争取把老底挖出来。可以边采访边思考,边观察局势,暗地里多采访些知情人,争取写出一篇有分量的重磅新闻。我叫摇叫花继续掩护我,不要暴露我回来的消息和供职媒体的具体身份,并通过他对有关情况进行系统全面的追踪调查了解。
摇叫花告诉我,外面说,海驼养殖公司挂张野山的名,实际控股人有的说是汪云长,有的说是张野果,反正大家也搞不清楚。当时很多人都集资入了股,但海驼骗局揭开后大家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还亏了很多钱,就认为是张野果弄一个公司来糊弄大家伙的。由此追溯到当初的药材种植,二驼子表示,最初只是几家农户合一起,进行摸索种植,当时市场上玛咖销售十分火爆,很快就有更多的农户要求种植,于是就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专业合作社,平常基本都是各家管理各家的,张野果兄弟出面建立了一个特种药材销售公司,还在网上建立了一个平台,主要发布信息帮忙销售。结果很快就出现了玛咖烂市,销售不出去。我在暗地走访中看到,“特种药材销售公司”的挂牌就在张野果的乡村超市隔壁,但里面空荡荡的,显然已荒废多时。
后来,大红向我透露了更多细节。举报信所涉张野果兄弟名下的合作社主要是指“特种药材销售公司”和“天圣果专业合作社”。举报信说张野果是通过贿选等不正当手段,先后当上村文书、村主任和村支书的,并利用其村干部的身份上下勾结,逐渐把持基层组织政权,纠集一批有前科劣迹的人员和社会闲散人员,形成以张野山为表、以张野果为里的有组织有领导的黑恶势力,汪云长为该组织的金主和积极参加者,沈癫子为其急先锋。后来孙书记也卷了进去,上蹿下跳动用各种关系为该组织提供暗中保护。这个涉黑团伙为牟取非法利益,树立非法权威,插手镇村开发建设的相关工程,组织带领部分村民阻扰天圣山旅游开发区建设,先后实施多次非法采矿和砍伐林木、寻衅滋事、聚众斗殴、强迫交易、受贿行贿等多起犯罪活动,给松林村群众及生产经营者形成心理强制和威慑,被迫进行所谓的谈判、协商、调解,致使合法利益受损的群众不敢通过正常途径解决和赔偿,只能通过张野果把持的村委会私下调解处理。在天圣山旅游开发区建设过程中,还妄图迫使合法生产经营者和工程建设者退出相关项目。在村上,张野果涉嫌侵吞部分扶贫款,在实施扶贫项目中,有的人被迫给张野果等人干股,有的被迫给其让利,先后非法获取经济利益300多万元。张野果兄弟将部分收益用于购置车辆和进城买房。同时,张野果等人通过行贿等方式收买驻村书记、镇公务人员和派出所干警,为其在违法犯罪活动提供庇护和遮掩。张野果兄弟在松凤镇尤其是松林村一带为非作恶欺压百姓多年,严重地扰乱了当地的经济、生活和社会秩序,严重破坏了当地的政治和自然生态。
举报信所列举的犯罪事实和我搜集到的情况触目惊心,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在我的印象中,张野果兄弟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也不应该成长为这个样子。
张支书被抓进去了,孙书记正在接受审查,松林村该怎么办?万不得已,经过上级组织做工作,听说村主任田再生正在火速地赶回来。松林湾有了主事的人,垂头丧气的村民仿佛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