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死神教团【3】

敢踏出第一步的人。

    无论他是海盗，或者是贵族，又或者是粗鲁的北地人。

    “快了。”

    “我看到那个用锁链镰刀的家伙的背影了。”

    奥拉夫望向了手执双枪的卢锡安——他泛着黑色的嘴唇，因为长期维持着圣光的输出，而变得有些苍白。

    得益于他的圣光，派克和莎拉.福琼才保全性命至今。

    “你把他们扶住吧，黑鬼！”听着斯维因这般称呼他，奥拉夫也有样学样的叫起了对卢锡安的戏称。

    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学会的他乡语言，就是侮辱人的脏话。

    “我要去大杀四方啦！”

    “别那么叫我！北地佬！”卢锡安愤怒的回应道。

    皱着眉头的斯维因看到了黑潮最前方，那几个明显与众不同的身影，细细咂摸道：

    蛰伏在暗影岛上这么多年的怨灵，只因为一个典狱长的苏醒，就有妄图挑战神明的能力吗？

    显然不会。

    在他的瞳仁当中，某些漂浮在空中的话语，正在一步一步尘埃落定。

    那个胡子花俏的老家伙，说得大概是真话。

    就在他细细思索的当口，奥拉夫已然走到了鸦群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是涛涛尸潮了。

    “开动吧！”

    “让我们大干一场！”

    北地人揪着自己得意的胡子，嚷嚷道。

    斯维因摇了摇头。

    既然那个老家伙不是骗子……

    他将目光投向了卢锡安——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卢锡安身后，那个眼神呆滞的女人。

    赛娜。

    “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黑鬼。”

    斯维因道：“想想办法，救救你堕落的妻子——不然的话，我就要把她的灵魂打散了。”

    卢锡安双目圆睁。

    赛娜？

    这又关她什么事？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黑鬼——”

    斯维因的掌心之中，殷红的光芒正在凝聚。滴血的鬼手，又一次出现在他苍白的皓腕之下。

    “你的爱人，是解开现在这个局面最好的钥匙。”

    “我们得利用好她。”

    他漫不经心的口吻，和隐隐作态的威胁，让卢锡安感到了一阵由衷的不舒服——就像是黑暗之中，有什么恐怖的野兽盯住了自己的脊背一样——即使斯维因正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并不知道，斯维因正在试图帮助他。

    命运是一件场极富讽刺意味的戏剧。基兰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说服了斯维因这个‘命运的变量’，成为了他修正命运的帮手。

    让BUG来修复BUG。

    这就是时间守护者的打算。

    而现在，斯维因正在试图修复这对光明哨兵夫妻的命运。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赛娜并不会这么早出现在卢锡安的面前。锤石的这一趟入侵只是向世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并且引来了卢锡安的追杀。追杀需要持续十几年的时间——然后，赛娜才会从那个该死的灯笼里钻出来——并且已经全身心地被捅成了锤石的形状。

    每每想到这里，斯维因总是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卢锡安的头顶，仿佛那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赛娜与卢锡安要有十余次的交手——然后，这个皮肤黝黑的女人才会在卢锡安举手投足都令她十分熟悉的困境里，重新觉醒自我的意志，并且成功的挣脱控制。

    打碎那个灯笼，才是关键。

    “看上去你的武器不太适合狙击。”

    斯维因望着卢锡安的两柄短枪，又打量了赛娜背后的圣石大枪一番：

    “我们需要一个狙击手。”

    “准一点，狠一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