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刺破了嘉文三世的胸膛。
鲜血像花朵一样绽放在斯维因的剑尖上。
殷红,且刺眼。
“德玛西亚……”
两鬓略有斑白的嘉文三世,眼中的天空,慢慢变得黯淡。他的忠臣义士们,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杀到他的身边。
波比被一队弗雷尔卓德士兵阻挠在半路上;赵信与瑟庄妮虽然共同奔向皇城,但是路途尚远;他的亲生儿子嘉文四世,半道为了席瓦娜而折返;劳伦特、德瓦家族的援军,被蜂拥的弗雷尔卓德士兵堵在了皇城广场。
至于他最信任的冕卫家族,则还在与德莱厄斯的残部,浴血奋战。
世界像一张巨大的画卷,铺陈开来,每一个画中的人物,都在为自己心头所爱而拼命搏杀着。苍凉战歌里,每一个试图前来救援嘉文的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未能顺利抵达。那刺入的剑锋,喷涌的鲜血,却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迟滞半分。
冰冷的时间长河,因为斯维因的短短一剑,产生了片刻的扭曲。符文大陆最为邪祟,最为幽深的黑暗废墟,艾卡西亚的深处,传来了时光守护者基兰的深沉叹息。
“命运终归是被改变了。”
“乐芙兰,你的肆意妄为,导致了这个结果。”他的言辞当中,无悲无喜,仿佛在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而这个世界,将会承担你任性的代价。”
苍白玫瑰女士无法进入这片黑暗。因此,这声沉重的叹息,听众只有基兰自己。
……
“分出一半的人手,大索皇城,所有的财物,归于诺克萨斯!”
杰里科元帅挥了挥手,发布了士兵们最为喜闻乐见的命令。而塞恩,则走向了嘉文三世的尸体,将那顶被嘉文三世厌弃的丢在了地上的皇冠,捡了起来。
“我不会接受你们的羞辱,德玛西亚人,永不屈服!”
这名青年英武,晚年愚鲁的皇帝,自始至终,留存了他身为德玛西亚皇帝的尊严,并没有戴上这顶极尽屈辱的皇冠。
“荣耀,皇权,痛苦,喜悦,都是虚妄。”
塞恩将皇冠嵌回了自己空洞的下巴,噗嗤的入肉声听上去非常的沉闷。
尸体从来不会觉得疼痛。
“唯有死亡永恒,虫子。”
“大块头,离他远点!”
尖锐的吼声突破了人群,响彻在塞恩的耳畔。高大的尸体将冠冕摆正之后,扭过了身体。
“啊哈,约德尔人。”
他咧开了他的嘴巴:
“好久不见。”
塞恩是一名来自许多年前的诺克萨斯军阀。与他同岁的诺克萨斯人,大多化作了墓中的白骨。而眼前的约德尔人,却是他所熟悉的面孔。
双马尾,圆盾,锤子。
她曾经守护在嘉文一世的身边。
嘉文一世死去的那天,她瞪着自己的表情,和现在的表情,非常的相似。
“我要把你的脸砸烂!”
约德尔人发出了惊人的咆哮声。
劳伦特家族和德瓦家族的残部,终于也冲破了弗雷尔卓德人的封锁,涌进了皇城当中。他们为首的贵族,都不由自主的对着地面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大喊出声:
“陛下!”
“陛下!”
其声凄厉,宛若泣血。
“来了很多朋友啊。”
斯维因轻快的抹去了剑上的血痕:
“嘉文死了,你们要陪他殉葬吗?”
“诺克萨斯小子!你胆敢欺骗我!”弗雷尔卓德的霜雪严酷的吹来,瑟庄妮也带着她的部队涌了进来。赵信像是被风雪封住了口鼻一般,一声不响的站到了波比的身后。
“你把我用作了盾牌,抵挡他们的攻势,自己却偷摸的跑进皇城,想做最后的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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