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会把他们堵死在这里,不可能有人能越过我,除非我死了!”
德莱厄斯颔紧了下巴,从喉咙里挤出了野兽一般的咆哮!
“不必死战,你是诺克萨斯的好小伙子,不必死战。”
杰里科的命令又一次回响在他耳边:
“尽可能的拖延他们,三到五天,你自由掌握,三五天后,你可以率领残部直奔德玛西亚王城,与我们胜利会师!”
能在这样的灭国之战中,负责最苦最累的断后工作,这已经充分的说明了杰里科元帅对于德莱厄斯的信任。而这份信任背后,又有多少是在为自己儿子的崛起而铺路,大家自己心里见仁见智。
因此,德莱厄斯此刻闲庭信步,反而是试图冲阵的盖伦和他的属下们,心底已经焦急如火烧。
他们的皇都在倾覆,而他们,无力救援。
……
钟声逐渐急促。
它宣告了嘉文三世心底的慌乱。
尽管他的面上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是,零散的钟声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周遭的皇家侍卫并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做了那叛国的乱党。但是,那个满脸揶揄容色,带着步卒越杀越近的诺克萨斯小子,盯着他的眼神,让嘉文三世愈发的狂乱了起来。
外敌入侵,敲钟一下。
整军待发,敲钟两下。
国之大难,敲钟三下。
皇位更迭,敲钟四下。
德玛西亚,以五为尊;敲钟五下,就是在向他们天上的神明呐喊,祈求他们的帮助。
而嘉文三世,已经敲足了十五下钟。
因为家主菲欧娜外出,只剩下一点驻守部将的劳伦特家族;家主光荣殉国,死在了瓦尔迪斯的德瓦家族;他们所派出的增援部队,却在皇城门口与弗雷尔卓德人不期而遇,厮杀了起来。
“这个跳梁小丑,已经挣扎得够久了,斯维因。”
杰里科从后面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大声的说道:
“像个男人一样,把他们都解决了吧。”
“是,元帅大人。”
斯维因走到了塞恩的面前,抚胸施礼:
“大人,借您的…下巴一用。”
表皮青黑的巨大尸体不由得哈哈大笑:“你真是个阴损的小子,斯维因!我太他娘的喜欢你了!”
一切对于敌人的残忍手段,都是塞恩的最爱。
这当然也包括了毫不容情的羞辱。
斯维因单手端着那顶从塞恩脸上拆卸下来,沾满德玛西亚忠臣义士的血污,钻石还在闪闪发光的皇冠,大步的走到那口铜钟面前。
嘉文三世已经停下了他的挣扎。
他高傲的站直了身体,被砸烂的长枪也被他当做权杖一般握在了手中。
所有的皇家侍卫都死了。
钟声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召来庇佑德玛西亚的神灵。
“或许是神灵已经厌倦了光盾家的统治吧……”
老而弥坚的皇帝心里回溯着他那鲁莽又多情的儿子的面容,轻轻的慨叹了一声。
“不必叹息,皇帝陛下,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体验。”
斯维因周身涌动着血红的光芒,走到了嘉文三世的面前。
他的双手伸得笔直,居然试图将那顶沾血的冠冕,戴到嘉文的头上!
“戴上它,你也算完成了你先祖的血誓,陛下。”
斯维因笑着说: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