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法子他也是很久之前在一本书上见过,那时他也只是当作杂书浏览了一下,不过大致内容他还是懂。
后面他长出了心脏,意外获得了那控人心智的能力,有些时候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他都会用那书中的法子平稳自己。
但是他的失控也就是小打小闹,所以平稳下来也就是简单不过了。
而靳司墨如今这情况,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平常血族心术稍有不正,那就是必死无疑。
只不过引发靳司墨如此的一大罪魁祸首也还是他,要不是他突然失控,引发本就潜在着失控风险的靳司墨失控,或许所有事情都不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说起来,他也是自私的,他还不想死,好不容易才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齐思源看着不远处议事厅的大门,找了处长椅,轻轻把许勋晨放下,他眸子微微泛红,瞧着面前心上人的目光是那般依依不舍。
“晨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畜生了,最后……”
“我爱你……”
这三个字用尽了齐思源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因为这或许可能就是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了。
许勋晨没有回应,他木木看着齐思源,面上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起半分波澜,可他垂在衣袖下的手却却紧紧握拳,指甲扣进肉里。
齐思源知道这个时候他有些乘人之危了,他想着自己答应救出江深这个点或许能让许勋晨对他和颜悦色一些,但是并没有。
也是,他曾经做的那些,哪是几句话就能磨平的,他没有怨言
齐思源紧紧盯着许勋晨看了许久,终于他撇开了头,义无反顾走向了议事厅的大门。
看着齐思源远去的背影,许勋晨心脏很疼,他内心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刚刚这人说的话不对劲,或者说有一种求死的倾向。
想到这种可能,许勋晨连忙摇了摇头,嘲讽地笑了笑。
他怎么可能会死,虽然他的能力没有靳司墨那么强,可是他的心机却是无人匹敌,他那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让自己死。
他真的是疯了,居然会想到这种可能。
齐思源停在议事厅门前,目光坚定,咬破指尖,血液为引,符咒加持,嘴里念念有词。
议事厅的大门上立马出现了一道血阵,深深刻进了大门里,然后慢慢渗透进去。
血气溢入议事厅内部,与空气里的水分交融,达到一定的重量后开始滴落挥发。
血液源源不断地输入,齐思源身体里的力气与异能也在被这个法阵慢慢汲取。
可是法阵却不能停下,齐思源身体越发撑不住了,他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
若是其他血族失控,他还不至于犹豫救不救的问题,可里面的人是靳司墨,血族最强的存在。
他失控那就是能毁灭一个大家族的存在,而他修为尚浅,自不量力想要抑制住失控,无疑就是刀尖舔血,如履薄冰。
不远处长椅上的许勋晨也注意到了齐思源身体可见的虚弱,就片刻功夫,人都瘦了,肉眼可见的瘦了。
许勋晨大吼了一声,“住手!!!”
他没要齐思源这样救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太愚蠢了。
齐思源没有停,能力的流失让他早就听不见外物的声音,支撑着他一直走下去的念头就是,他要把江深救出来,这样晨晨才会原谅他。
秉持着这样理念的齐思源,就没停下自己的法阵,源源不断输入血液与自身的异能。
议事厅内长桌上,江深意识浅薄,只知道某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歇停,原本他以为这样的事情要持续上好几天,知道某人突然停了。
空气中突然多了一股血液之气,逼得人内心平静,靳司墨的瞳孔微微转了转,猩红都褪下了几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刻钟,江深仰着一动也不敢动,毕竟动了就是祸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
靳司墨也是没有半点动弹,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慢慢的,靳司墨松了力,抽了身,突然脚下一踉跄,直直倒了下去。
非常大的声响,直接倒地,没有任何缓冲。
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