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晓。”江深也只能点头。
春夏这性子,他也是明白,若是他现在反驳,免不得又是一阵说教。
“陛下这嘴唇都破了,应该是这屋里太过干燥,陛下要多喝水。”本来她可以日日督促陛下的,可如今她要监督楚云。
毕竟楚云与摄政王是一伙的,难免不会在陛下的救命药里下点什么东西,所以她必须亲自去守着楚云,不然她不放心。
可是现在的局势成为了前有狼后有虎,她又分身乏术,所以她只能挑出更重要的一步去做。
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将陛下体内的毒解了。
至于这个摄政王,她只能另想法子了。
江深听到春夏说是因为太干燥而嘴皮破了,沉默了片刻。
他现在杀了慕君临的心思都有了,亲就亲吧,还要折磨他,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差评。
“陛下我到时候去给你拿点润唇的东西,每天涂一涂。”都出血了,是她的疏忽。
江深:“……”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尴尬过。
春夏用完午膳以后就走了。
江深坐在床上,看了会书,外面的暖阳微微透过窗沿照射进来,逼得江深直打哈欠,估计也是刚刚吃饱的缘故,江深困了。
没多久,江深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慕君临回来的时候,江深已经是睡得很熟了。
看着床上闭目休息的江深,慕君临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床边,轻轻扶着他让江深平躺在床上,然后替他捻好被子,便坐在床上看着江深。
看了许久,慕君临从怀里拿出药膏,打开瓶盖,倒了一下在手指上,轻轻涂抹在江深的唇上,将药抹匀。
遇到有伤口的地方,慕君临就放轻动作,一点一点轻轻涂抹,耗费了不少时间,药终于涂好了。
慕君临心里闪过细微的痛意,他那个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是故意这样,就是没有忍住。
往后他定会轻一些。
慕君临就这样倚靠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江深,或许是最近实在是太累,慕君临就这样靠着床头,睡着了。
江深隔了一个时辰醒来的时候,慕君临还在睡。
可是江深就微微动了一下,慕君临就立马醒了,他连忙看向床上躺着的江深身上,目光灼灼。
“要是困就去那张卧榻上睡。”江深表示不是太想看到慕君临,他这嘴……
江深伸手抚上自己的唇,冰冰凉凉的,还有一种清凉的感觉,甚至是也也故草药的味道。
“你给我抹药了?”
慕君临点头,“睡着的时候抹的。”
他突然笑了笑,刚刚江深在他面前没有自称“朕”,那是不是说明江深已经在慢慢接纳他了。
江深往后退了退,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君临,突然笑了,让他渗得慌啊!
总觉得慕君临不怀好意。
慕君临刚刚流露的笑意收了回去,没有在意江深往床里缩的这一幕,他起身去拿了几本奏折,递到江深面前。
江深愣了片刻便接了过来,随便拿起一本奏折便翻开查看,看到里面的内容,江深沉默了。
这慕君临的心思真的就差写脑门子上了,这奏折上写的是纳妃一事,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什么的,都被搬到台面上说事了。
他再翻开一本奏折,又是说这事的。
江深:“……”
“陛下,百姓的意思,是想要陛下为这王室开枝散叶,但陛下答应过臣,要许臣这凤君一位,陛下什么时候应诺。”
江深把手上的奏折放下,轻轻咳了几声,打圆场,“不急,朕年龄尚幼,还早。”
他一个大男人的,也不能怀孕生子啊!
王室开枝散叶他也做不到,纳几千个妃嫔也是无用的。
而且慕君临这架势,怎么可能会让他后宫佳丽三千,明显就是要一个人霸占整个后宫。
他们两个人都做不到开枝散叶,搞咩。
所以这件事情能拖就拖。
“陛下这般年龄,膝下应当早就有几位皇女了,况且臣这年纪,要是还不嫁娶,会被人说闲话的。”
慕君临咄咄相逼,今日看情况就是要他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了。
江深就知道慕君临是这样的人,狗改不了吃……
温柔,呵,百依百顺,呵。
全都是个der。
“摄政王爱如何便如何,朕现在这身子也不可能与你做什么。”
要是想要名分光明正大做那些事,他就打消他这个念头,接个吻都这样,别说那些事了,估计他会死。
“有陛下这句话,臣很放心,臣自然会等到陛下身子好的那日,臣不急。”
凤君大典他自要是风风光光入了这养心殿,让天下人都知道,江深是他的,而他,也是江深的。
江深:“……”
看来他这个病要拖着了,虽然他早好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后遗症,但是想到要是他好了,慕君临就拉着他成婚,然后顺理成章要了他。
情理上来说,这种可能有百分之八十。
江深觉得他还是低估了反派,就反派这狼一般的性子,怎么会改掉吃肉的习惯,他还未听说过,有什么食肉动物变成素食动物的。
突然江深觉得自己的腰有点疼。
“陛下莫不是反悔了。”看着江深一言难尽的神情,慕君临的眸子沉了沉,语气里含着压抑的阴寒。
“朕乃天子,言出必行。”江深哪里敢写反悔,他只要现在说一句不愿,就能点燃某人的火,然后“蹭蹭蹭”黑化值。
紧接着苦的人只能是他。
江深第一次觉得,他无论什么身份都是危险的,不管他怎么做,然后做,甚至是他现在是女子的身份,反派照样会走入歧途,喜欢他。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的魅力这么大,现在他感受到了。
“有陛下这一句话,臣便放心了。”
江深看了一眼慕君临,慕君临毫不掩饰爱意的目光也看着他,江深就这样与慕君临对视了许久。
最后是江深将自己的目光移开,被慕君临这浓烈情绪的目光看着,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敢看了。
心里微微有些愧疚,且这种愧疚让他怎么也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