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祖母

/>     屋内主座上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不怒自威；老妇人闭着眼捻着手中的一串紫檀木佛珠，嘴上念念有词；听见下人问候声，便缓缓睁开双眼……

    “我的绾儿，你可算是愿意来看祖母了。”

    老妇人见到来人，威严的面容立刻变得温和慈祥。

    见到这样的司老夫人，司绾珅不禁湿了眼眶，当即跪下：“祖母……绾儿不孝……绾儿来给您请罪了……”

    司老夫人大惊：“绾儿！你这是做什么？祖母怎会真怪罪与你？地上凉，快快起来！怎了？几日不见，玩笑都与祖母开不起了？”

    说着，司老夫人便要起身下来扶人。司绾珅哪肯让司老夫人多事？忙起身道：“谢祖母！是绾儿计较了。祖母，绾儿这几日新学了一种点茶法，借此来向祖母赔罪，您看，这样可好？”

    “好好好，祖母就知道绾儿不会不记念着祖母的。”司老夫人还未起身，司绾珅便已伏到她的膝头，半撒娇道。

    “芳芷，取茶具来。”

    “是，老夫人稍等。”

    趁着芳芷取茶具的空儿，司老夫人细细大量了会司绾珅：“哎呀！绾儿瘦了！可是膳房近日的菜不好？这季氏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的亲身女儿如此薄待！也不知道好好养养！”

    司绾珅失笑道：“祖母，才几日不见，哪里瘦得那样快？您又开绾儿玩笑。”

    “哪里的话？祖母瞧着你就是瘦了！昨日隔壁慕家遣人送来几只乌鸡，可稀罕了呢！这几日叫厨子变着花样给你做了补补身子。”

    “这怎么行？祖母您也要补充营养啊！可不能把口福都留给绾儿了！”司绾珅不赞同道，“有五只乌**？要么祖母您吃三只，要么祖母同绾儿一齐吃这五只。否则，绾儿可不吃！”

    “好好好，祖母知道你这丫头孝顺，那就一起吃吧！”司老夫人怜爱地说道。

    司绾珅甜甜一笑：“祖母真是的！绾儿就是想和您一块儿用膳嘛！祖母，到时候绾儿盯着您哪，您可别想偷偷省着呢！”

    闻言，司老夫人无奈一笑：“知道知道～你这丫头……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偏偏要补我这老骨头！”

    “胡说！祖母年轻着哪！哪里老了？”司绾珅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样子逗得顾老夫人更为开心。

    “好啦～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司老夫人拍拍司绾珅的肩，道，“瞧芳芷都站了有一会儿了，快起来了。你呀～也就现在还这么黏着祖母，以后嫁人了，哪里记着祖母呀？”

    谁知，听见这话，司绾珅一下子就收了笑容，严肃异常：“祖母哪里话？绾儿不要嫁人，绾儿要一辈子都陪着祖母！”

    司老夫人一愣，随即道：“你这丫头……怎么能不嫁人呢？唉～你也就现在还小不懂事说说，以后你若真的遇上了喜欢的少年郎，可就不是这般说辞了……”

    “祖母……”

    “好了好了……芳芷，将茶具摆上。”

    “是。”

    “来，绾儿，说了这么久，祖母还真有点口渴了呢。你来给祖母露一手，让祖母开开眼，好不好？”

    “是，祖母。绾儿这就给您沏茶。”

    ……

    从司老夫人那回来后，顺带获得出府许可的司绾珅便带了琉璃和玲珑到府外一处偏院乔装了一番，方才上街。

    司绾珅并没有扮成一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而是一身俊俏少年郎的利落打扮；琉璃稍稍粉饰了自己的容貌，但还是个丫鬟模样；玲珑则扮作小厮，为的是方便保护司绾珅。

    司绾珅三人来到一家药铺。

    这药铺看着十分落败，门可罗雀，想来已接近倒闭。

    琉璃和玲珑很是不解：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司绾珅也不嫌弃药铺破旧，径自走了进去。琉璃和玲珑虽心中不解，但还是赶紧跟了进去，更不敢多问。

    药铺的柜台后坐着一位老者，两鬓斑白，见有来客，脸上却并不见讶异之色，只是说：“客人是来抓药的，还是来寻医的？”

    闻言，司绾珅笑了笑，说：“我是来找人的。”

    老者挑眉，说：“哦？这位小兄弟要找什么人？小兄弟看着也不是来找事的人。敢问小兄弟可否明示？”

    “我找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