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经营自己的形象。
盛悦然把钥匙留下,叮嘱齐修远:“我最近要参加集团的审计了,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过来,我给你找了个靠谱的保姆,每天过来做饭打扫卫生,不会过多打扰你的。”
齐修远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沙发上,看着外面夕阳落下,头也没回:“谢了。”
盛悦然站在玄关处,远远看着齐修远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关上门离开了。
齐修远就这么坐在窗前看日落,直到星河渐起。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沙发边上的角落里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温暖。
而远处的厨房里,传来久违的家常菜的香味,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在江家,还有四合院里和江妈连爸一起吃饭的时光。
齐修远垂下头去,好像午睡起来眼睛有些胀啊。
直到有人端着菜出来,瓷盘子跟大理石的餐桌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醒了就起来吃饭,我晚上还有事。”
齐修远愕然抬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就着家里暖黄色的灯光看过去,穿着米白色毛衣的纤瘦女人穿梭于厨房跟餐厅之间。
女人根本没往这边看,但似乎非常熟悉且肯定他的动作一样:“别看了,洗手吃饭,我不说第三遍。齐修远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直到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才想起来他要拄手杖。
似乎是怕女人不耐烦一般,他一边找掉落到沙发底下的手杖,一边急切地回话:“这就来了!”
女人最后端出来一个汤鉢,味道是他这几年熟悉的骨头汤,但又有所不同,更加鲜香清爽。
齐修远拄着手杖在客厅里转了个圈,有些茫然一一他第一次来这间屋子,连洗手台在哪里都不知道。陆漫漫坐在餐桌前,抬手一指:“左边。”
“……好。”齐修远不敢说谢谢,害怕生疏打破此刻的静谧跟融洽。
自上次在医院谈崩不欢而散之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漫漫了。
不,应该说在那之前,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和漫漫共处一室了。
这让他有些紧张。
他按照从前漫漫教他的,属于医生的五步洗手法,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手。
但是转出来,却有些不敢往餐厅去。
餐厅里,陆漫漫皱着眉头看向他的方向:“汤冷了我是不会再给你热的。”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齐修远身体的开关一般,齐修远连忙三步并两步,拄着手杖过来。
直到在漫漫对面坐下来,他还觉得好像在云端。
一张餐桌,几道家常菜,温暖的灯光,窗外的夜色还有归家的路人……
从前这样的场景仿佛出现在他的梦里,遥远得仿佛永远无法触及。
可是现在,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得。
齐修远埋头喝汤,掩盖住自己不敢高声语的心情。
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齐修远是不敢说,也不敢猜测漫漫为什么不说话。
这顿饭吃得他揪心不已,他一碗饭还没吃完,漫漫已经放下筷子擦了手往门外走了。
齐修远立刻站起来:“你去哪儿?”
他都发觉他的声音在发抖。
陆漫漫单手撑在玄关的墙壁上,低头弯腰穿鞋,头也不抬:“去医院,今天晚上值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