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说道:“爷爷,齐修远才刚手术完!”
盛老知道,却不为所动:“他又不是第一次了,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断腿都能不打麻药,你怕什
么?”
盛悦然气得不行:“您当年那是在战场上,战地医院资源不足才没法打麻药的,能跟现在比吗?”
眼见这爷孙俩又要闹起来,齐修远从中说和:“没事,我能上去。”
他有根拐杖在盛家。
但盛老到底还是没坚持:“罢了,就在这里吧,然然清场,别让任何人进来。”
这是要说正事了,盛悦然也不敢胡闹,把除了爷爷的老部下,如今家里的管家之外的人,包括勤务兵,都请去了院子外面待着,没让他们靠近。
就连她自己也是守在大门边上,注视着里外的动静。
屋里,盛老一脸严肃地问齐修远:“我听然然说,你现在只收集到了七成证据?”
齐修远点头:“是,他们的防范也更严密了。”
盛老便不赞同:“既然如此,那就达到了当初我交给你的任务量,怎么还要到走这一步?”
齐修远沉默片刻,才道:“我已经输过一次了,不想再输一次。”
第一次的代价是他的五年,还有至今仍然摆脱不了的阴影。
再来一次会是什么样,他也说不准。
不解决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安心回到漫漫身边去。
要解决,而且一定要完美地解决,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才行。
齐修远知道盛老虽然表面对他严厉,但是心中还是因为当年拖他下水的事有所愧疚,所以盛老希望他收集到一定程度的证据之后,交给他。
但是对齐修远来说,这不够。
他可以不在乎他的腿,他的身体,但是如果交给别人做,一旦有一丁点的疏漏,影响了漫漫的话,他一定会后悔莫及。
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自己来做。
只有他才会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把漫漫可能遇到的风险降到最低。
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这话不好对盛老说,盛老为人刚正不阿,又是那个时代过来的。
对盛老来说,只要最后的结局是好的,过程中允许牺牲。
就好像当年,他知道工程相关的人当中出现了一个曾经举报过豆腐渣工程的齐修远,可是为了彻查,严禁任何说情任何缘由的避重就轻,他依然把齐修远一起送进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盛老会对齐修远多般照顾的原因。
齐修远知道盛老是这样的人,才越发不敢把证据都交给盛老,由盛老主导。
他可以接受牺牲,但他不能接受漫漫牺牲。
齐修远说:“我希望能更稳妥一些。”
盛老的目光里凌厉:“所以今天是出了什么事,让你宁可不稳妥都要把证据交给我?”
齐修远瞬间默然。
他没有什么别的亲人,朋友不多,个个精良,唯独只有他的小未婚妻,善良聪慧,但又太过于善良。齐修远沉默,盛老盯着他看了半天,只能问道:“那你现在确定要把所有证据移交给我了吗?”
齐修远犹豫了一瞬间,说道:“算了,我可以继续。”
漫漫出国了,至少这几个月不会回来,他暂时也不打算再追去国外了,正好留在国内继续搜集证据。盛老对他的行为不甚满意:“既然决定做了,便要做好,不要半途而废。”